而且看延肆后来那副神情,很是不正常。
他不会真想着故意逼她哭闹然后再一刀解决了她吧。
这阴险的变态!
不过她故意假装心疼他,他好像有些嫌弃。是因为太恶心了,所以懒得动手了?还是觉得没有挑战的难度,杀起来不痛快了?
不管是怎样,日后她若是多恶心恶心他,他是不是暂时就不会杀她呢。
……
夜里。
凄寒的北风卷着鹅毛大的雪花扑漱漱地拍在了糊着油纸的桃木窗上,发出零零碎碎的“唰唰”声。
屋内暖意融融,壁炉里的炭火烧的“噼啪”作响。
榻上的小娘子正蜷缩在一团绒被里,娇艳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早就进了甜蜜梦乡。
“吱呀”一记推门声在深夜突兀地响起,一个颀长的身影缓缓走进了屋内。
延肆望着榻上睡容恬静的少女,神色冰凉,眼底黑压压的一片浓色。
他不该留她的。
他走近了床榻,身上还带着出浴后的冰凉水汽,俯身,未束的漆黑长发瞬时铺散了开来,千丝万缕地落在了娇珠粉润的脸颊上,与女郎柔软的青丝勾缠在了一起,莫名有些暧’昧。
小娘子陷在软被里,小脸睡得红艳艳的,藕合色寝衣的领口半松了开来,露出了胭脂色的小衣,还有那截纤弱白皙的颈子。
他伸手,苍白的长指轻易地就拢住了少女纤细的颈项。
延肆慢慢地收紧力道,黑沉的眼底带着兴奋的笑意。
杀了就好了,杀了就不会有人骗他了。
娇珠正陷在睡梦中,忽然迷迷糊糊觉得喘不过气来,半睁开眼一看,发现榻前竟站着一个高瘦的黑影……
望着眼前模糊的黑影,女郎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那条疯狗来了。
这杀千刀的延肆,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偷袭她!不讲武德,该死的疯子!
她要冷静,她要冷静,千万不能让他知道她还醒着。
脖子上冰冷的钳制让娇珠意识到了危险,逐渐缺氧的无力,女郎呜咽出了声。
“主君、主君救我……”
榻上的小娘子迷迷糊糊地叫喊,似乎并不清醒。
而就在娇珠唤了几声“主君”之后,脖子上的力道猛然松了开来,大口的凉蕴空气瞬时灌进了喉腔,女郎难受地一阵咳嗽,胸脯起起伏伏。
娇珠拼命呼吸,只觉喉咙火辣辣的疼。
一模一样的感觉,与白日里一模一样的感觉。
他明明是来杀她的,她却喊他救她……
难道在她眼里,他是个可以救她性命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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