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三娘没想到今日还有这一遭,真真是柳暗花明,眼眶又发热,对着宋希庭与月书千恩万谢。
好不容易要走了,临到巷子口,走在前面的青年忽而停步,将袖子里折好的画纸递给月书,吩咐道:送给午三娘。
巷子尽头母女二人已经开始收拾,准备归家,月书把纸递过去,午三娘笑容灿烂接下,又是一番感谢。
月书见状心满意足地往回走,窄窄的一条路上,宋希庭朝她微微一笑,说道:你做得很好。
举手之劳。
穿着道袍的男人袖着手,抬头望了望天,带上月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起来。
宋希庭问:你被人欺负过么?
从前脾气好,被人欺负,后来脾气差,未曾有过。俗话说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正是这个道理。
怪不得,昨夜又踢又踹,凶死了。
不过后头咬了你一口,怎么人就乖了?我瞧着,不该以命相搏么?
月书沉默,最后语气沉沉,一字一字说出口,像是思忖很久:
因为你长得好看。
宋希庭笑出声,月下站住,偏头望她,正好迎着光,无奈道:林子里那么黑,你这双招子瞧得这么清?
月书:你身上味道好闻。
宋希庭知道她这定是瞎说,他这些日子常去化城寺,身上带了淡淡的檀香味,虽幽远安神,但说不上好闻。宋希庭哼笑了声,半阖着眼,似斟酌后看着她,认真说道:你与旁的丫鬟,有那么一二点不同。
言行举止,绝不像秀才教出来的女儿。
月书心想那是当然,芯都换了。
她打了个马虎眼过去,宋希庭今夜也不追究,两人差不多绕着红桥这一片走过,路过一家时闻得女子幽幽的哭泣。
半夜。
破败的小屋里,灯烛将尽,周围昏昏暗暗,那些投在窗纸上的树影张牙舞爪。
秀秀看着她母亲崩溃的样子,不明所以。
只见跌坐在地的女人手里捏着一团画纸,五指收拢紧,泪流满面。
原来那个丫鬟交给她的画纸,画的不是旁人,当中男人与她夫君没被打之前简直一模一样,身上的胎记位置都清晰可见,而成奸的女人,却是面容不清。
本以为今日走大运,结果却是这般,午三娘想到送金锞子给秀秀的男人。
日后你瞧见今天那位公子,远远躲着走。
可是是咱们的大恩人,你路上才说要咱们娘俩日后多念他的好,躲着走算什么。
你爹在外鬼混惹上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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