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文竞赞叹不已,从前有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话,我总不懂。心里想着余音怎样会绕梁,又如何三日不绝?今日听了云大家的箫与彤娘姑娘的歌声,才知其妙。
彤娘半低了头,世子谬赞了。我不过小小的歌女,借着云大家的雅音献拙罢了。她一边跟袁文竞说着话,一边目光不住向外瞧,果然见云飞白从台上下来,带着他那白衣小童,绕过九曲的回廊向这边走来。
少顷,宋林在外面回禀:大人,云飞白来求见。
周珩略一点头,宋林把云飞白让了进来,周珩这才看清他的容貌。
他年轻时必然十分俊美,如今脸上有了风霜之色,到衬得人的气质更加温润。他是听了佟娘的歌声而来,见房中除了佟娘,还有别人在,便愣了一愣。
彤娘立刻起身恭敬的叫了声云师傅。一双杏眼黏他身上,便移不开了。
云飞白略蹙了蹙眉头,并没理佟娘,而是向袁文清先施礼为敬,然后对覃竹道:阿竹,果然你也在。你还请了朋友?
覃竹苦笑了下,这几位倒不是我请得动的。实在是偶遇。
云飞白踌躇片刻,彤娘察言观色,忙接口道:我在观海楼后院定了间上房,不如我们去那边说话吧。
她待要起身,周珩冷不丁插口:怎么,云大家与覃姑娘还有什么话要背着人才能说的。
袁文竞听周珩语气不善,便来圆场:我们没订到座,这才挤进来覃姑娘的雅间,哪能把主人撵走呢。我看相请不如偶遇,不如云大家也一同来用个便饭。
云飞白仿佛没听到袁文竞的话,对覃竹道,既然有贵人在此,我便不叨扰你了,有人托我将你的琴带来澶州,我本想这边的事情了了,送到覃记去,既然你在,也省得我走一趟了。
他一伸手,白衣小童撒腿如飞的往外跑去,一会功夫小心翼翼抱了张瑶琴过来,放在桌上。
覃竹低头看了看,琴上套了个半新不旧的黛蓝色素锦套子,一角绣了几根瘦竹,正是往日里她亲手制的。
她将套子打开,取出琴来。这琴通体如墨,又隐隐泛着又幽绿,形如蕉叶,体态秀雅,古意盎然。她随手一拨一揉,众人只觉得琴声清越悠长,摄人心魄,竟是未成曲调先有情,可覃竹却摇了摇头将琴推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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