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北靠在椅背上,薄薄的眼帘掀起,瞳中冷光锋利:作为国内最大飞机制造商,秦氏一旦宣布没有能力独立研发载人客机,那就等于彻底切断希望,至少未来十年,全国在客机这一项上,都得做奴隶。
的确,研发飞机多难,吃力不讨好,就算做不到,也很理所当然,他只想轻松赚钱,做个商人,至于什么骨气,脸面,他都不在乎。
但很可惜,我在乎,秦砚北直起身,看着病床上的老人,我不想给人当奴隶,独立研发这件事他做不到,可我能做到,我有什么理由要纵容一个为了钱没有底线的渣滓?爷爷,你千方百计把我带回秦家,就是为了让我继续当条狗吗!
秦江川急促喘了两下,秦砚北面无表情地要替他按铃,他已经自己稳下来,神色颓败。
从前他年轻的时候,也意气风发,发誓要带领秦氏为国家研发出真正的载人客机,就不用再受欧美大公司掣肘,让国家在这一领域能抬起头,不花那些冤枉钱,不受那些气。
但商场磨砺,最终还是锉掉棱角,失败太多次,他也始终没有找到能胜任的飞机设计师。
秦砚北被放逐的时候,他重病住院,管不了那么多,但等出院以后,他也没有决心把孙子接回来。
直到那年十几岁的秦砚北轻松毁掉秦氏生产基地的重要生产线,他才意识到,这个被放逐出去的孙子,是个求不来的天才。
当时秦煜已经病到无力回天,还在坚持要把这个邪性的儿子弄死,是他亲自动身把秦砚北强行带回来,让他无牵无挂,一心只做秦氏继承人,完成那个没人能做到的目标。
秦江川低声说:你确实没有原谅秦震的理由但至少我把云织还给你了。
一开始你那么执着,我只觉得好笑,十来岁的少男少女,有什么深刻感情,用不了几天就忘了,后来你药石无用,自己把自己逼到绝路,我才意识到没那么简单。
我回到桐县,想去看看那女孩到底有什么魔力,然而发现
云织的奶奶,是我的旧相识。
秦江川苍老的脸上露出怀念。
不止是旧相识,是这辈子真正的初恋,就算后来分开,接受了家里安排的商业联姻,没感情的妻子再亡故,他都没能忘记过。
当初门第相差太多,不是光有感情就能弥补的,我们这样的家庭,谈恋爱可以,哪能接受得了跟一个普通姑娘走进婚姻,就算我愿意,后面面对的阻碍和麻烦实在太多了,她的确对我没有任何助益,只能不断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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