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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少年的秦砚北。

只存在于她的想象中,经年不忘的惦念里,曾经把她拉出深渊,一身染血的少年,不惜皮开肉绽甚至骨折,也要挣脱病床上的束缚,砸碎药瓶,攥着锋利的玻璃,一面不要命的划伤自己,一面横在别人脖子上。

他还在冷笑,神色阴戾,收音很差,沙沙作响:我要去找她,拦着我就死。

后面一次次被困住,他一次次表露出更激烈的暴虐感和攻击性。

视频剪辑的都是最直观残酷的画面。

秦江川转过头,他大病过一次,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态,微笑着问:我千方百计带回来的这个孩子,就像个魔鬼,是吧,别人的躁郁症大多是抑郁和亢奋交替,就算有危险,也不致命,但他不一样。

他行将就木。

对秦砚北既愧疚又憎恨,想让云织怕他,也想让云织救他。

他不带感情的陈述,让云织认清事实,自己去给秦砚北宣判。

他两者都很极端,会伤人,发作起来让人害怕,还有衍生出来的妄想症。

你深入了解过这种病吗,他会遗传,你们的孩子也可能是这样,他却执拗的想跟你结婚。

这病根本治不好,他就算去了

云织耳中充斥着视频里的刺耳声音,秦江川的评价,和她自己血流心跳的轰鸣巨响。

秦砚北的脸,从小到大的,以及两天前看似冷淡分别的,都在她眼前反复回闪,变成碎片剐着人最疼的地方。

云织胸口缓慢起伏,在屏幕光影的变幻里,一字一字问:那天在病房,你跟他说这些了?

这一句问话还算平稳,但紧接下来,云织的情绪就被粗暴划破了缺口,激烈涌出来:你跟他说我还没见过他发病最严重的样子,就像视频里这样?!

告诉他他的病有遗传概率,我会很介意,现在接受他,只是因为还不够了解?!

是不是还说过,以他这样的情况,我不会跟他结婚?!

结婚两个字是当头棒喝,像一盆刺骨冰水蓦的泼下来,云织声音哽住,愣在原地,太过用力攥紧的手指失去知觉。

他写下的未来太太,爱人,那天晚上他明明已经要抵入她的身体,却强行停下来说想跟她结婚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临时起意是吗,他是真的,已经把求婚放在心里揣了很长时间。

他不满足于恋爱,不想只要男女朋友的关系,他的情感比她更长更重,在她认为两个人刚确定关系的时候,实际上对于他来说,已经一个人走过了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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