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年少时候就为她执着,重新相遇就早早动心沦陷,却被告知他的爱意是妄想,被她拒绝推开,甘愿做个她失明失聪期间的替代品。
好像她才刚开始正式恋爱。
但秦砚北已经挣扎深陷多年。
两个人一直在错位,她以为彼此合拢的时候,却离他真正的情感还有很远。
她站在起跑线上,觉得跑得很努力了,可他早就等在终点,等她发觉,等她能朝他狂奔过去。
是不是在她顾着矜持,低头自卑,对他慢悠悠不急不缓的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害怕,怕她不知道哪一天就半途放弃,不把通向他的路跑完。
云织嘴角咬破,眼睛通红充血,忍住了没有掉眼泪。
秦江川皱眉:我说得有错吗?
云织哑声说:他发病的样子我现在见过了,那又怎么样?你们都怕吗?我只觉得心疼,他为什么会病到这么重,难道不是你一步一步强逼着他,才让他走到今天?!
你今天提前知道我来,特意放视频让我看见,是想通过我把他逼到更绝的地步?!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坐在这儿左右他的人生!
我还没跟他恋爱的时候,就知道他的病以后会有什么影响,我不在乎。
云织即使是激烈时,声音再哑,也还是柔软的,但这些软的内里,又像铸满铜墙铁壁。
我只要秦砚北,他病重也好,像以前无家可归也好,身上再多危险,不确定,我都无所谓,能不能有孩子,最不值得一提。
她盯着投影屏上那个血淋淋的少年,纤瘦身体站得笔直。
我是他的软肋,你们都想利用,可我更是他爱人,是我在感情里胆小,缩在壳里太久了,变成你们把他推向绝路的工具,以后我就守在他那,谁也别想再伤他。
云织转身离开办公室,秦江川在后面闭上混沌的眼睛,手里摩挲着那个被秦砚北退回来的玉镯。
他的孙媳很好。
是他从始至终,都不配做爷爷。
云织在走廊里按住墙,困难地喘了口气,叫车直奔机场,她控制自己不要慌,不能再浪费一点时间,进候机厅等待起飞的时候,她把秦砚北的视频截图再次拿出来看。
一见到他苍白消瘦下去的脸颊,她坐在角落里,泪抑制不住的掉,掉了就擦干,专注去看他背后露出的少量环境。
云织再去网上找英国所有能治疗躁郁症的机构,一个一个翻图片,但能查到的有限,她求助方简的助手,助手支支吾吾,说她也不太清楚。
云织直接在问答平台上高价悬赏,求英国任何相关机构的内部图,无论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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