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眼,轻转着,将周围白色囊括入视野中。
此刻,她躺在一间单人病房里,除了她,房间里空无一人。
窗外黑沉沉的一片,亮亮的月光落进来。
不知道几点了。
陆瑜下意识想找找手机,手动了一下,她就微蹙着眉,轻嘶了声。
她动作停顿,看了一眼。
右手手背上贴着的纱布下,透出些乌青。
这些年因胃痛来医院不在少数,陆瑜知道那是扎了针后留下的痕迹,又看了看床边输液架上,两个空了的瓶子。
凭借经验,她判断此刻至少已经是午夜了。
没找到手机,陆瑜也不折腾了。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那盏有些昏暗的灯,放空了会儿。
胃部虽然隐约还有些不适,但再也没有那种像是刀片在五脏六腑里搅弄割离,要把人逼疯的剧痛。
她隐约记得是她胃痛发作了,孟慎言要送她来医院后面发生的事,她好像因为疼痛休克了过去,不怎么太记得。
想到那来势汹汹,几乎要将她溺毙的痛感,陆瑜心有余悸。
虽然这些年胃病反复,但这么严重的,也只有三年前的一次。
那天她在家里,疼得打电话叫120的力气都没有,还是定期来家里打扫的钟点工发现了她,将她送进了医院。
想到今天发生的事,陆瑜顿时庆幸找了助理。
那疼痛来得太快太猛烈,像是海啸,她连挣扎都来不及,一个浪头打下就将她吞没。
假如当时没有孟慎言,是她自己在开车,后果不堪设想。
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孟慎言回来,陆瑜按了床头的呼叫铃。
几分钟后,一个面嫩的小护士来了。
见到苍白着脸靠坐在床头的陆瑜,她眼睛就亮了亮,看起来似乎有些激动。
怎么了。
小护士克制地问她,声音清脆。
陆瑜被小护士盯得微微蹙眉,问了一下自己的状况。
小护士翻了下病历本,热情地说:胃出血,不过不严重,陆小姐,你不用担心。
胃出血?
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祸因是什么,陆瑜大约也能想到。
这些年,陆瑜已经尽量减少刺激食物的摄入,但下午在机场嘴馋点了份麻辣小火锅,之后胃部就隐约不太舒服。
陆瑜轻轻摸了下平坦的小腹,一抹无奈苦笑挂进眸底。
果然,这就是个破胃啊。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陆瑜又问。
这个我不太清楚,要问你的主治医师。
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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