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叶舟进进出出,只要是忙完了医院的事儿好像就会路过,他总是能感觉到这挂着淡淡消毒水味儿的气息。
蓝天时打算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只有这样,才不至于把不安定的情绪传递给白叶舟。
他曾是战必胜,攻必取的大兵。即使真的失明了,也不该夺走他曾坚强的意识——只是,这一次,如果失明了,便再也看不见队长那副熟悉的颜容了。
没有睡意却装睡的时间一长了,多的只是折磨。
他心算着大概又是一天快过去了,这种折磨总算被陌生的脚步打破了。
不是黄小犬的三条腿,不是大哥的轮椅,也不是白叶舟匆匆忙忙的马不停蹄。
蓝天时听见皮鞋声踏步坚实有力,和年迈的江叔截然不同,这该是个体力旺盛的中年人。
不等蓝天时再猜下去……
“怎么,蓝小爷瞎了眼就瞎了心,打算一辈子横躺着了?”这一声粗声大气的吼吼,蓝天时一下子便想起来了。
他坐直了身子,往声音的方向睁开了眼睛。即使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他也依然礼貌的点了点头,眯下眼缝,一个自然的笑意从眼角流露了出来。仿佛他能看见。
“严总百忙之中,特意来看我了?”
“我严一行愿意跟着蓝小爷把家当枫江馏都搭上,咱们不妨省了那些虚头巴脑的寒暄。今天是来请蓝小爷品酒的。”严一行把手推箱一放,开门见山就准备起了酒具。
蓝天时正好也对那些平日不相逢床前假惺惺的蓝江股东们的关怀,心累了。
听见严一行能开诚布公的要来问酒,他简直是开心地坐在病床上就差拍着手乐呵了。
酒,这些日子,还真是盼这一口酒。蓝天时忍不住舔了舔嘴角。
没了多余的前缀,两个人一拍而就,端起严一行递过来的三盅酒,蓝天时痛快的来了个三连灌。
“严总,何必留下三种让我选,严总心里早有答案了吧。”蓝天时伸出两个手指,一个胜利的V型,“没什么犹豫的。第二盅,对吧?”
“哈哈哈。”严一行爽朗的笑了。“总得说服那些研制种子酒的研究人员嘛。蓝小爷反正躺着没事儿的话就跟严某具体说说。”
“第一盅,甘醇如蜜,但却略过香甜,容易腻口。是果酒大忌。”蓝天时回味地咂咂嘴,很开心的谈起了种子酒。
两个人聊的正欢。
“喂。你是什么人?”白叶舟近乎小跑着冲了进来,“这是医院!你怎么给我的病人喝酒??”
“你的病人?他不就磕了眼么?怎么就不能品个酒了!品酒,又不是喝酒,也不用眼看。”严一行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白大褂的医生,也不遮掩,继续摆弄着他的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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