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试了试长满绿苔水泥皮剥落得斑斑驳驳的围栏,倒还结实,点着烟,就靠了过去。
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外套一下就脏了,当然他不在乎。
你是不是觉得很有压力?他看着对面的陆安迪。
自从来到松山镇后,陆安迪就基本不说话。其实她也不用说话,结果大家都早猜得到。
这一下,你也是我妹妹了。安以哲脸上又露出讥诮。
陆安迪不接他的话,过了半晌,才轻轻说:你妹妹她安以彤,还可以醒来吗?
安以哲吐了一个烟圈,语气居然很平静:专家说有百分之五十机会,但不知会在哪一天,也许永远不会有那一天。
陆安迪只觉一种无法言说的难过,命运这么曲折离奇,让人无所适从,她和洛伊,陆春梅和陆谦之,安世镇和林迪,本来和她没有关系却有了血缘关系的安以彤,甚至此刻站在面前的安以哲。
我见过她三次,但没有说过话,她就像一个小公主,不应该承受那样无妄的灾害,我很抱歉。她轻声说,希望她能够早日醒来,从此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
虽然她没有错,但确实,很抱歉,命运对每一个人都如此抱歉。
她确实是个小公主,至少没有为洛七挡过枪。把陆春梅送去医院后,安以哲离开了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足够他再接收一次陆安迪的资料了,她确实很无辜,而且安以彤的治疗,洛伊也出了不少力,好几个顶级专家都是从瑞士过来。
其实我已经差不多放下了,我更生气的是,我平生第一个想认真追求的女人,竟然那样欺骗我。
陆安迪不敢接话。
两人间一阵静默。
安以哲夹着烟,烟火在夜色中明明灭灭,他突然说:想打电话给洛七吗?
陆安迪愕了愕,摇了摇头:这个时候不想。
她心里仍有过不去的结,如果要打,其实早就可以打了。
安以哲在夜色中凝视她,弹了弹烟灰:其实我小时候认识洛七,晓彤五六岁的时候,我经常陪她到宁德路的房子上钢琴课。
哦。这个话题,让陆安迪心中泛起痛楚又柔软的感觉,他是什么样子?
长得漂亮,像个小姑娘,娘娘腔。重要的是,安以彤还粘着这个娘娘腔洛伊哥哥洛伊哥哥的叫,这个哥哥难道不是只能叫他的吗,所以我讨厌他。
陆安迪:
似乎第一次平心静气开诚公布地聊天,就这样聊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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