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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的手受了伤。他斜倚在山石上, 看着她的眸光温宁, 腿脚也不灵便。

乘月一皱眉。

她的手背的确有擦伤, 腿也因为长时间骑马的缘故, 酸痛无比, 而且大腿内侧也磨破了, 还没来得及上药。

那又如何?我又不是瓷玉做的小人儿,非要让人捧在手心里。既然出来了, 磕磕碰碰的不是很正常?

小公主扮做了形容粗犷的黑小子, 可说话时的嗓音还是轻软的, 她怼他两句, 见他认真地看着自己, 不觉有些着恼, 你做什么盯着我看?莫非你以为我是特意来救你的?

顾景星道了一句我知道不是, 前路凶险未知,公主还是回去为好。

乘月闻言更气了,只双手抱胸,气咻咻地看着他,眼睛瞪的圆圆的。

不管是阴差阳错,还是蓄意为之,我都救了你,你非但不道谢,还要赶我们走?当真可笑。再者说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同张垂恕要往哪儿去,还用不着外旁人过问。

也许是外旁人三个字太过刺耳,顾景星深蹙了眉,眸光冷冷。

我竟不知,公主何时同张垂恕这般要好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他一霎冷下去的眉眼叫乘月想到从前不好的回忆,嗓音不免就低落下去。

张垂恕同我曾把酒言欢,酒足饭饱后还陪我去后海看鸭子游水,青蛙唱曲儿。我在安贞门外遇险,他回转百里路来看我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越说也越觉得没意义,只垂下眼睫,道了一声罢了,同你说这个做什么呢?顾景星,你别总抱我下马了,我身边儿有盛玢,有张垂恕,还有我娘留给我的滇南高手,我用不上你。

她说着站起了身,自己牵住了马,纤瘦的身板被大大的甲胄裹挟着,像个可爱的矮冬瓜。

我不想再同你生气了,我想同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好的,你也是。

公主说这句话的时候,倏忽抬起头来,眼神坦坦荡荡。

她的这番话先前还带了几分埋怨,后头却像是一下子释然了,顾景星听着,心里没来由地往下一沉,像是遭受了重重一击。

公主的额头,可还疼?顾景星也随之站起身,问道。

乘月摸了摸额头,只觉得奇怪,她的额头好好的圆圆的在这里,又不曾受过什么伤,他问的是哪年月的事啊。

她敷衍地说了一句早好了,视线落在他染了血的肩胸,但见上头似乎洇出新的血来,眼睛里不免多了几分惊骇,你伤在哪儿了?为什么还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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