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您也是, 卑职是您的同僚, 前阵子也是日夜相对的, 在我面前您示个弱也不丢人。
顾景星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 闭了闭眼,肩头的痛楚方才一点。
听见盛玢这般说, 他似心有所触动, 破天荒地向盛玢道了声谢。
你怎么回来了?
盛玢得了一句顾景星的谢, 眼睛就亮亮的, 扶着顾景星慢慢往大帐走。
殿下昨儿夜里捡了一瓦罐长兴岭的焦土, 临行时金中官以为不紧要, 就给落下了, 还有阿诗、阿乐姑娘的手串、药包全忘记了,卑职索性亲自折返来取了。
顾景星在临水的滩涂边停住了脚步,砖头看他,眼睛里几分虔心恳意。
盛玢,你可曾娶亲了?
提到娶亲,盛玢就很甜蜜,美滋滋地称了一声是。
三月二十一,卑职娶亲,她是国子监许司业府上行四的姑娘,正儿八经读书人家的姑娘,等成亲后,卑职也能沾染些书香气。
顾景星闻言道了一声恭喜,盛玢话匣子打开了,越性儿放开了自己,去营帐里搬了两把简易的交椅,请顾景星坐下,又从怀里掏出了一袋金橘蔗浆,饮了一口。
清夜如水,正合适夜雨对床,互诉衷肠。顾帅,您有什么想问的,过不去的,卑职同您好好说说。
互诉衷肠四个字说出口,顾景星苍白的面上就生出了几分笑意。
你是该跟尊夫人好好学一学。
他的笑意只在唇边一点,旋即便又消散了,眉宇间蹙了些愁意。
你同她可常见面?会有生误会的时候么?
盛玢闻言就把嘴巴撅了起来,那矫揉造作的样子叫顾景星扶额。
多稀奇啊,长了嘴还能有误会?盛玢拍了拍自己的嘴,眼睛一转,明白了顾景星的用意,我同她定了亲之后,明面上自然不能常常见面,可私底下我天天去爬他家墙头同她说话,女儿家就是要聊啊,今儿喜鹊在窗户边叫了几声,午饭吃闲了想喝桂花巷的饮子,傍晚的时候又馋南门的果糕焦圈儿我就爱听她的碎碎念
盛玢这回出来有些时日了,此时说起来眉眼间就浓情蜜意的,怪叫人羡慕。
顾景星安静地听着,思绪不免飞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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