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从前也爱同他碎碎念,没人陪她玩儿,气的在地上打滚儿;过家家的时候,陛下没好好哄她的布偶娃娃睡觉,气的她要剥夺陛下的姥爷身份。
兔儿山野生疯长的芍药花长出了诡异的美人面,山猫捉野耗子的时候踩塌了玻璃花房的顶,还有凤姿宫里隐秘的暗道,里头藏着她的无数宝贝
他想着,只觉遗憾和懊悔慢慢就爬上了眼眉。
若是她不愿意搭理你了,你该如何?他说着,看了一眼盛玢,见他眼眉不是的,这便顿了顿,追加一句,我是说如果。
盛玢这才放下了倒竖的眼眉,不情不愿地说道:卑职可不会把事情搞成这样。但凡她皱一皱眉,我就会闭嘴不谈,她眼睛一红,我就要抽自己嘴巴子,她要是背转身就走,我就扑通一跪,抱住她的腿不撒手她是世上难求的姑娘,偏又单单对我好,我再没有眼力见的话,还不如打一辈子光棍,何必祸害人家姑娘。
他看了一眼正认真听他说话的顾帅,哪里还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叹了一口气,把话题转回到顾景星的身上。
顾帅啊,我方才听您说您知错了,后悔了,那错哪儿,悔哪儿了,都要想明白才是其实方才您该庆幸,公主没听着,倘或说了,公主才会不高兴呢?
顾景星闻言心里微震,蹙眉道:为何会不高兴?
哦,您当初说狠话躲着她,与您而言不过是个把月的事,可对于公主而言,这俩月可不好过。如今您鬼门关上走一遭,想明白了,轻飘飘的一句知错了后悔了,就想人家同你重归于好?
盛玢一气儿喝完了水袋里的金橘蔗浆,有些为公主不值的情绪。
再者说了,您只要还是这万事藏于心不表于情的性子,往后同哪位姑娘都成不了。
他话音落下,瞥眼看见顾帅低垂了眼眉,眼尾红红的,脆弱的像一块脆芝麻糖,一碰就碎。
哪儿有什么姑娘。他苦笑,旋即又深深叹了口气,我只喜欢她。
盛玢既觉得顾帅可怜,转念又觉得公主这些时日过的也很苦,犹豫了半天,到底还是劝了他一句。
您的伤还要将养,待全好了再同公主分说也不迟。
顾景星闻言点了点头,认真地向盛玢道谢:多谢你。
盛玢被这一声郑重其事的谢闹懵了,纳闷道:我也没说什么。
受益匪浅。顾景星扶着交椅站起身,同他告别,公主的事不要耽搁,我们京城见。
盛玢见他面色始终苍白着,显是体力不支的样子,这便搀着他往营帐里去,接着再回身收拾公主与女伴们的东西不提。
公主的车马是在第二日的晚间入的宁武关,在关内驿站里好生休息了一下,接着才又启程,因入了大梁境内,自是心神放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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