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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礼贤下士时,能让臣子恨不能以头抢地,立时用自己的性命来成就桓珩的大业。但桓珩也从不叫臣子们有僭越的机遇,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御下权衡之道。

时光荏苒,又过了一年,原先商议抵御卫国的几个国家,仍旧对卫国满怀敌意,但彼此间,都因为常年的战乱,钱粮缺失,一时间倒有些僵持的意味,似乎都需要休养生息一番。

卫国同样也是,不过卫国修建已久的望江水渠,却在这一年建好。

无论在再艰难的征战时日中,桓珩都不曾停下对望江水渠的修建,当它真正修建好的那一日,桓珩也免不了心生惘然。

纵使他在这些年中,历练得再如何强大,征战天下后,有了多么迫人的气势,他也仍旧是桓珩。

曾经甘愿为诸萦俯首跪下,卑微渴望神明垂眸的年轻王侯。

当初桓珩虽已下定决心要修建水渠,但为了能与诸萦多说上两句话,便询问起了诸萦。

桓珩仍旧记得诸萦当时说,令他依从本心,于是桓珩修建水渠之心愈加坚定。

其实,诸萦的那一句依凭本心,不仅仅影响了是否修建水渠,更是使桓珩之后的许多决断都更加清晰,他心志愈发坚定的同时,也稳稳的朝着自己所期望的一切而去。

他耗费心力,除了是为夺得天下的野心,更是因为私心,似乎这样做,就能离诸萦近些。

他想达成诸萦的愿景,或许有朝一日,还能再见到诸萦,哪怕仅仅是一面。

对于桓珩而言,他并未亲眼见证诸萦的离去。

她只是在某一日,突然消失不见了,原先居住的摘星台在案几上留下了许多记载糖、盐等,可用于改善民生之物的做法。

桓珩知道诸萦迟早有一日会离去,但他没想到会那么快,那么突兀,明明在前一日时,诸萦仍旧面色如常,似往昔一般,对他并不亲近,但却比旁人少了些属于神明的漠然。

所以当第二日,桓珩见到人去楼空的摘星台时,才会那么的难以置信,就仿佛心被人剜去了一块,连呼吸都是痛的。

他甚至不敢令自己沉溺在失去诸萦踪迹的悲痛中,他怕自己一旦如此,就再也无法完成诸萦的嘱托与期盼。

至于后来,他似乎也渐渐习惯了这样的滋味,越是心痛难以自抑,便越是放纵自己在列国舆图上的野心,似乎这样就能渐渐麻木,麻木到他以为自己能忘却。

但桓珩没有料到的是,仅仅是望江水渠被建好,他便又陷入深深的痛苦中。

桓珩喘息一声,闭上双目,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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