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澜似乎也察觉自己外溢的火气已经不慎波及到旁人,轻轻呼了口气,温和道:“没事,只是帮裴慕测试一下他做的一个监控程序,这破程序bug太多,看了就烦,吓到你了?”
祁问殊:“......没事就好,没有。”
他见过项目接连亏损还能轻松地同他开玩笑的人,居然会因为一些程序bug气到这个程度,时澜的生气点,果然不同寻常。
“好了。”
他刚听到对方啪的一声将笔记本阖上,就察觉手腕被不轻不重地拉了一下。
于是顿时毫无防备地被这力度带下,本能弯下腰向前倾,还好右腿正抵着沙发。他反应极快地用右手撑着靠背,单腿跪在人身侧,避免了将时澜整个压在身下的尴尬局面。
但仍是不可避免地形成了将人环在怀中的姿势,左手打开的药箱也还是没能稳住,瓶瓶罐罐撒了人一身。
在对方想说什么前,时澜迅速抓起一包棉签递了过去,异常真诚地盯着人眼睛抢在之前开口:“伤口有点疼,看你一直发呆,想让你赶紧帮我上药来着。”
祁问殊:“......”
时澜是不是对一直这个词有什么误解,他愣了有超过三秒?
行,吧。
奇奇怪怪...,但是...算了。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人没发现,右侧方沙发上的手机兀然亮起屏幕。
祁问殊立时就想退开,他的手臂擦着人肩膀,两人间的距离不过半臂,几乎快赶上喝醉的那一晚。
但这会儿对方清醒着,被人这么明目张胆地注视,让他少见地萌生几分退缩的心绪来。
更何况,他们现在的姿势暧昧得过分。
“可以先上药了吗?边上等会我来收拾。” 时澜像是毫无所觉,将拆开一个口子伸出一截的棉签的又往他眼前送了送。
祁问殊将目光从对方脸上移开,抽出棉签退开了些,但时澜此时异常闲适地抱臂靠在沙发上,丝毫没有动身的打算。
他想上药还是得靠过去。
“......你往前坐坐。”
时澜偏头眸光沉静,语气懒懒,说的话倒是像个闹脾气的幼稚园:“你刚砸疼我了,不想动。”
祁问殊:?
他沉默地看了眼那些最大估计也就一块鸡蛋大小的鹅卵石重的药瓶。
碰瓷呢。
祁问殊微微皱眉,看着不为所动还在盯着他的人和额角已有些凝固的血迹,僵持不过半分钟便迅速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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