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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江放低声问,禾宇筝嘴上的布条被解开,沙哑地“嗯”了一声。

江放缓缓将手撤开,禾宇筝抬着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江放,而后一双大眼睛瞬然蓄满眼泪,江放心中一紧,重重将人搂进怀里,禾宇筝在江放怀里抽噎出声,震得江放心脏泛疼。

“谁啊谁啊?半夜砸玻璃还睡不睡了!”

“哪家的?明天不用干活???”

......

不出两分钟棚户区被吵醒的一些好事者便围了过来,这时江放已经把绑着禾宇筝的绳子解开,他扶着禾宇筝站起来,没在意门口骂骂咧咧的工人们。

“这里有人姓方吗?”江放淡淡望着一圈人道。

“你们在这儿干嘛的?我要给樊老板打电话!有人砸了他玻璃!”有个皮肤黝黑的工人掏出手机警惕地看着两人。

“我姓方,什么事情?”边上一个矮矮胖胖拎着保温壶的男人道。

江放审视着他,从身型到外貌特征都不像那个人,这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滴滴滴滴”的声音,声音来自后窗边的草垛,江放快步上前,一把掀开草垛,地上落了个屏幕裂开的手机,正有人往里面打电话。

“这...这是樊老板的手机吧?”那正给樊老板打电话的工人挂断了拨出的电话,同一时间,江放手里的手机也停止了响铃。

后窗处有阵阵凉意涌入,窗户没有上锁,透着条小缝,江放推开窗户借着手电向外看去,窗下的泥泞土地上,明晃晃印着新鲜的鞋印。从后窗出去可以直接上山,江放很快和几个热心的工人绕到屋后查看,果真,那鞋印断断续续的,一直延伸到上山的小路上。

“这么说...樊老板,真绑了这孩子?”山脚下,一群工人在得知发生了什么后“啧”了声,满脸无法置信。

“你们说的樊老板戴眼镜吗?”江放盯着那串脚印,问那些工人。

“戴戴戴,看着挺有文化的,是这里老板的亲戚,前年过来的。”一名在这里住了两三年的工人回答。

禾宇筝手里正端着邵凯老婆给他泡的姜茶,他没怎么喝,只瑟缩地站在屋子门边,垂着眼,脸色依然苍白,怔然的模样像脱离了这整片天地发了癔症,格格不入又让人心生怜爱。

江放回来后站到禾宇筝身边给陆母打了个电话。陆母和江欢以及几个旅馆员工正在派出所和警察交代情况,禾宇筝失踪的时间太短没办法立案,江欢脾气又爆,要不是陆母在场,她差点跟警察干起来。现在人找到了,江放告诉警察这些工人口中所谓的“樊老板”可能就是当时旅馆的小偷,也正是这次把禾宇筝绑走的人,不知是这人有口音还是周志国没听清,才把樊听成了方。

工人们都简单热心,得知事情的始末后谁也没有离开,陪着两人直到警察抵达后才渐渐散去。警察借用了邵凯租的房子给禾宇筝做笔录,禾宇筝的精神状态很差,时常会失神,听不见警察的问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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