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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谢老天格外厚待他的颈椎。
不过当下的他还没意识到这可怖的工作量,顶多在定手术方案时抬头看一眼窗外,发现枯黄的树杈子冒了芽,再一眨眼,绿意铺天盖地,已经蝉鸣声起。
这段时间里,何意跟贺晏臻没再见面。
起初贺晏臻依旧约他吃饭,但他已经没有了闲暇时间,如果是手术日,连电话都常常错过。
等后来,何意休息时有来有往地联系贺晏臻,贺晏臻那边却因为分所成立,要忙于处理诸多事务,经常出差或应酬。
于是俩人的见面约饭渐渐简化为电话联系,又或者微信上时差几小时的问候。
不碰面的联系自然不会尴尬。
何意不知道这是原因还是结果。他已没有多余的精力考虑这些。
七月份,医院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何意办完停薪留职的手续,又好好歇了两天,趁机买了礼物郑重感谢了张阿姨等邻居的照顾。之后理了头发换了新衣服,直奔北城看望恩师。
马教授家换了地址,就在医院对面的小区,跟何意当初租房的小区挨着。不过楼栋更新,户型也大一些。
师母从酒店请了厨师,上门做了一桌酒菜。
马教授原本想喊两个学生作陪,后来被夫人提醒,何意如今已经有了些名气,又比别人快一步评了职称,当年的同门师兄弟们心里未必舒服,于是作罢。
何意一边陪恩师喝酒,一边回答师母的询问。
他平时也常跟老师联系,只不过大多是关心身体,没聊起过个人问题。今天师母一再追问,得知何意单身,不由大惊。
“怎么会单着呢?你们医院没有人给你介绍?”
“有。”何意笑道,“刚进医院的时候就有领导要给我介绍,但我最怕这种复杂的人际关系,万一做不好连领导都得罪,所以统统拒绝了。”
“怪不得呢。”师母若有所思,又问起了贺晏臻,“梁老师那儿子,小贺,没跟你在一块?”
何意愣了下,随后摇头:“没有。”
师母惋惜道:“那孩子不错的。我那天还看见他了,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挺俊的。”她说到这又叹口气,“说起来梁老师那家子挺让人唏嘘的……”
何意听师母的口气不寻常,迟疑道:“梁老师怎么了?”
师母疑惑着看向他。
马教授轻咳一声,忙打断:“他们家移民了。”
“梁老师的哥嫂都进去了。这事儿……你不知道啊?”师母却道,“这案子好几年了,今年才判,真看不出来那谁能贪这么多钱。何意应该见过他吧?听说外套都是穿旧的,一家人住筒子楼……”
师母八卦欲旺盛,想跟何意好好吐槽。
马教授却知道何意跟梁老师之间的复杂关系。要不是因为参加无国界医生来跟老师交代一下,何意都不一定哪年哪月回北城。
“一定注意安全。疫苗针这些要打好,出门在外安全第一,如果要留联系人电话,你填我的就行。”马教授一遍遍地叮嘱,最后仍是拉着何意的手,问出经典问题,“你的钱够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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