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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文件已经改好了,需要您确认定稿。另外,您今晚已经有约了。”
何意率先回味过来,笑着摆摆手:“看来不凑巧,我正好也是今晚的航班回去。我们下次再约。”
贺晏臻也不强求,只问:“你明天有时间吗?”
“我明天去云南。”
“那你今晚是那趟飞机?”贺晏臻坚持道,“我去送你。”
当晚,贺晏臻并没有来送何意。
那位年轻律师替他跑腿,开着一辆商务车等在了酒店楼下。
何意礼貌地向对方道谢,将随身的背包扔进后座,上了车。
年轻律师自我介绍:“我姓邹,何先生没带行李箱吗?”
“是的,这样免去了托运的麻烦。”何意笑笑,“麻烦邹律师了。”
邹律师的名字他不陌生,去年圣诞节,这个人被贺晏臻的同事们说起很多遍。
何意不认为对方愿意跟自己谈论贺晏臻,于是安静地看着路上的风景。
果然,邹律师也一路无话。
直到机场建筑出现在视野里时,邹律师才轻轻叹了口气,有几分突兀地开口:“何先生,你是个很自我的人。”
何意愣了下,心想这个评价可真够稀奇。
他的意外被邹律师解读为心虚和尴尬。
“为了登机省事,出行几天可以不带行李箱。为了追求刺激,当然,你也可以称之为理想,就可以抛下深爱你的男朋友。”邹律师轻笑,目光里带着鄙夷,“你是不是不知道贺律师为你做了些什么?还是你认为享受别人的付出是理所当然?”
何意愕然,随后忍不住笑了:“你觉得呢?”
邹律师冷着脸。
车子在出发口停下,何意推开车门,想了想,又停下,转回头诚恳道:“你或许很爱他。但不管多爱一个人,最好都不要匍匐到他的脚底下。贺律师为我做的事情我心里清楚,我心怀感激,有机会也会给予回报。但不至于感恩戴德地放弃自己的追求。当然,不管怎么样,你一个外人,都没有资格指责我不识抬举。”
邹律师的脸色“唰”地一下涨红。
何意忽然觉得自己有一点残忍,但他还是接着说下去:“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将来如果有人对你好,为你做出牺牲,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不必为他人的选择买单。谢谢你这一路的照顾,祝你回程一路平安。”
他说完下车,从后座拖过背包,随后关上车门,冲邹律师大方地笑着挥手,随后转身进入候机厅。
邹律师起初觉得那几句话饱含讽刺。他面如中烧,回程时反复回想,令人懊恼的是,他不得不承认何意说得有道理。
但有几个人能像何意这么幸运?
更多的人是像贺晏臻一样付出所有却求而不得。
想到这,他又对何意充满嫉恨。
邹律师完全没想到,何意刚刚登机,就看到有人跟他身边的人换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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