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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说出口,他又想起来那人冷白的皮肤一点点染上粉色的样子,像开得糜烂的花。
许嘉远这下反应过来了:“余束白。”
他本来以为傅闻笙会继续再问点什么,可是对方却忽然又沉默了起来,只是拉上外套的帽子闷头往回走。
进了教室,傅闻笙大摇大摆地走到余束白的位置坐下,拉过前排的一个男生问:“他没来?”
男生缩着脑袋直摇头,整个人都在发抖。
傅闻笙笑了笑,面部肌肉牵扯到伤处,有些疼。
他的笑容又扩大了几分,看着前面那个缩成一团的男同学问:“那他今天还来吗?”
男生结结巴巴地说:“不、不知道。”
察觉到傅闻笙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他抖得愈发厉害,像没穿衣服在雪地里裸奔一样,牙齿都在打颤:“不、不一定,可能晚一点会来,也可能不来了。”
傅闻笙终于暂时放过了他,低头开始翻余束白的抽屉,翻了半天才找到那摞试卷。
“你们年级第一?”傅闻笙看着那些几乎全是满分的试卷问。
前排的男生点头如捣蒜。
“经常不来上课?”
男生仍旧点头。
傅闻笙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笑,然后便继续去翻余束白的东西去了。
经过上午的事,没人敢再过来跟他搭话,也没人敢提醒他,余束白最讨厌别人动他东西。
——
余束白在医院陪了一整夜,余静岚的烧终于慢慢退了下去。
医生说今天开始可以进食了,所以余束白一大早回家做了饭。
糖尿病人的饮食禁忌他早就记得滚瓜烂熟,也早就习惯陪着余静岚一起吃那些寡淡无味的食物。
照顾着余静岚吃完饭,他实在有些熬不住,便回家补了会儿觉,没睡几个小时,又起来做午饭给余静岚送过去。
下午从医院赶去学校的路上,他才有多余的精力去想昨天那个转校生。
和预感的一样,那人果然又坐在他的位置上,而且他的东西被翻得很乱。
余束白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傅闻笙看到他,吊儿郎当地冲他笑了笑,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敲着桌子说:“哟,终于来了啊。”
余束白没有搭理他,打开书包开始收东西。
傅闻笙却主动凑上来问:“今天怎么不动手了?”
许嘉远在后面拉住他的胳膊:“闻笙……”
傅闻笙忽然往后靠向后排的桌子,把手伸向许嘉远。
许嘉远默契地递给他一个信封,很厚。
傅闻笙接过来,看也没看就随手扔到余束白面前,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医药费,你看看够不够。”
余束白停下动作,傅闻笙又说:“不够再补。”
他本来以为余束白会生气,这种家里条件不好又心气很高的人,恐怕最讨厌别人拿钱羞辱自己。
没想到余束白只是扫了他一眼,就拿起了拿笔赔偿金。
傅闻笙有些意外,又忽然有些兴味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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