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
阿夏讨饶,去勾她的肩膀,“姐姐,今晚我要跟你睡一道。”
“行呀,你在这里多住几日。太婆还将你屋里的被褥全给拆洗晒了呢。你可不能明日就走,我还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我且再想想。”
话到这里,门外又传来钝钝的敲门声,混着含糊不清的声音,“大姐姐,你开个门,我们给你送茶来了。”
阿夏从凳上起身,脚步轻快地去把门打开,两个脑袋仰起来。一个头圆滚滚的,脸上肉嘟嘟,是她表弟生冬。一个头尖脸小眼睛大,小美人胚子的是她表妹小温。
生冬手里捧着盖碗茶,抬头看见阿夏时吓了一跳,转头两颊的肉往边上挤,欢欣地道:“小表姐,你来啦,我怎么在楼下没瞧见你。”
“哎呀,生冬你别在门口问,我们先进去。”
小温催促,她手里端着盘圆滚滚烤得焦黄的小烧饼,有点累了。
待两个进来,东西放在朱红条案上后,小温猛地跑过去,挂在阿夏身上,叫她差点没将这小团子给接牢。
小温埋在她肩头,咯咯地笑起来,“小表姐,我可想你了。”
“还有我,还有我。”
生冬也不甘示弱。
“好了,知道你们是想找我玩。等午后,我带你们去放纸鸢,我叫我太公糊了好些纸鸢,可漂亮了。”
阿夏自小在这群表姐弟里头就是个古灵精怪的,爱玩爱闹,主意又多。搞得大家想要玩点稀奇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小的更是只听她的。
“真的吗?真的吗?”
“真的。”
霜花给她解围,“成了,你们两个赶紧坐下,叫你小表姐喝口茶先。”
她给阿夏递过来一盏盖碗茶,又称元宝茶,茶盖底下浮动着舒卷的茶叶,还有一颗青橄榄。
是王家庄这里用来招待贵客才上的茶,除了茶里放橄榄,还能放金桔,阿夏喜欢吃橄榄。
霜花的屋子里有扇小窗,往外推开是瓦檐和远山,前头放了张小方桌。阿夏卧在镂花圆背交椅上,手里捧着盏茶,茶烟袅袅升起。
茶是温的,轻轻呷一口,春茶的香是雨后茶花的香,春茶的味是青橄榄的果香,酸中带蜜。
“吃块点心包。”
霜花把那盘小烧饼摆在方桌上,放炉子烤得喷香,上头还洒了几点芝麻。
平日是不会这般大费周章地烘几炉,今日是喜事,小烧饼又有结缘的名头,外祖父请人起早烤了三炉。
小烧饼,又圆又小,用稻草杆子烧炉靠边烘的。王家庄里惯常做的是咸甜口的,咸的搁椒盐,甜的抹饴糖,各有各的好。
到了阿夏过来,她虽不会做,对吃食却有许多主意,要吃梅干菜馅的。用芥菜晒后制成的干菜,加上剁好的肥肉和瘦肉,包里头,烤到出油。
味道出奇地好,庄里也学会了做梅干菜烧饼,这味吃着稀奇,走礼也有面。今日阿夏来,外祖父特意给她单烤了一炉。
把正热的烧饼掰开,层层起酥,油脂一滴滴落在盘子里,最内最薄的皮粘着乌黑油亮的梅干菜,还有小小晶莹的肥肉。
口感酥脆,吃到馅后,咸中泛着一点甜,阿夏一人就可以吃上四五个不带停手的。她吃着美,馋得两小孩也赶紧拿一个,饼挨到嘴边,另一只手要垫在下头接酥皮。吃到满嘴流油,手底上的碎屑不忘抖落抖落倒进口中。
一盘吃了大半,霜花连忙拦住几人,“可不能再吃了,等会儿晌午我娘还做鱼糍面呢。你们要是叫点心包填饱了肚子,那我阿娘做的你们可就吃不上了。”
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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