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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看见桥另一边竟有一人在弹琴,曲调哀伤,正和那故事相符合。
一曲奏罢,另一人又去弹。原来是有个人将琴摆在那儿,专门做这生意,倘若有公子想弹,便收他一些钱,让他弹一曲。
还挺会做生意。昭昭嘟囔。
仁慧还沉浸在方才的故事里,她虽大大咧咧,但很容易感伤。她一见那人起身,已经冲了过去,大方给出银钱,便在琴边坐下。
昭昭目瞪口呆看着仁慧动作,不由皱眉,她记得……仁慧别的倒还好,就是这弹琴嘛……实在没天赋。纵然平阳王世子琴艺高超,平阳王本人也琴上也有些造诣,但仁慧显然全没继承到。
她这么想着,已经想捂耳朵。
果不其然,下一刻,杀猪般的琴声从仁慧手中流出,一时间,以安定桥为中心,方圆的人都沉寂下来。或者说,简直一片死寂。
大家显然都被这琴声震惊到,久久未能回神。但碍于贺三小姐在,仁慧县主又是三小姐的闺中密友,显然不好说她弹得难听。
昭昭闭上眼,忽地听见耳边有人问:“你也想去弹吗?”
声音低沉有磁性,声声入耳,仿佛羽毛拂过,令人耳朵发痒,心也发痒。很熟悉,昭昭笑起来,抬头看向来人摇头:“不。”
又不是什么好结局的故事,她何苦代入?
“你忙完了?”昭昭压着唇角笑问。
贺容予嗯了声,原本他计划和昭昭一起出来逛,没想到临时出了些问题,只得去处理。正因是万寿节这样的日子,热闹之下,才会藏污纳垢,很容易有人趁机谋划一些不轨之事。所以一个月前,城中便已经戒严、盘查,还真查出了些问题。
当然若是放在别的时候,那查出问题的人,定是冲着天子去。可在如今,那些人大多是朝着贺容予来的。毕竟在他们眼里,贺容予才是弄权把持朝政之人。今日突然查出问题的那人,便是原本打算行刺贺容予的,只不过在进城时,便被人抓住。
这种事发生得太多,贺容予其实毫无波澜。他只在乎那人身后有没有人指使,倘若只是自发之举,倒也没什么。
昭昭哦了句,视线低垂,落在贺容予手上。
想牵二哥的手。可是好多人在。
她咬唇,抬起头来,手垂在身侧,指节微弯。
“那我们去走走?”昭昭问。
贺容予应好。昭昭看了眼仁慧,跑去跟她说了句,便回来与贺容予一起离开。
“去哪儿?”贺容予问。
昭昭摇头,本来和仁慧也是随意走走,并没有目的地。
贺容予沉默片刻,道:“划船?”
昭昭:“好。”
她笑得眉眼弯弯,船上地方隐秘,可以牵二哥的手了。
绥江江面宽阔,足够容纳好些船只并肩穿行。这三日原本是不可随意行船的,但贺容予是贺容予,天下都是他说了算,别说划船了。
他命人准备了一艘小船,和昭昭两个人慢悠悠朝着人少的岸段去。贺容予划船,昭昭坐在船头看着他,见人少下来时,迅速在他脸颊落下一个吻,再坐正身子,仿若什么事也没发生。
只是面上的笑意无法掩藏。贺容予将船停在亮面正中,松开桨,伸手牵住昭昭。
刚才在桥上,她想这么做,贺容予记下了。
这里不是上京的繁华地带,与那些热闹比起来,甚至略显凄凉,热闹之声从城的另一边传来。
昭昭攥紧贺容予的指尖,笑嘻嘻地分开他手指,小手挤进大手里,与他十指相扣。而后倾身依偎在贺容予肩上,看着天空另一边的烟火,只觉得这一刻真是岁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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