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细长的手指插进了他的头发中,轻轻地摸着。
她说:“头发长了。”
“嗯,来南日后之后还没去剪发。”
“那要去孙福地那边剪么?”
“好 。”他没什么意见。
周织澄说完后,觉得有点心虚,因为还不知道孙福地的手艺,等下头发剪得乱七八糟。
桌面上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是江向怀的,他只瞥了眼,就收回了目光,她却来了兴致,眼眸黑亮:“可以看手机的吗?”
江向怀迟疑了下,似乎有些犹豫,但他还是伸手拿了手机。
她两腮鼓了下:“不看了。”
他好笑,空出来的那只手戳了下她的脸颊,说:“不行,那我要求你看,没什么不能看的,只是怕你看了,觉得我……”他迟疑了下,斟酌地选了个词,“变态。”
周织澄也笑:“能有多变态啊?有比某诉讼所主任跟律师在会议室为爱通宵鼓掌,被早起的保洁阿姨发现,愤怒开除了保洁阿姨更变态吗?还是比某非诉合伙人整天在网上小组里搜索实习生对自己的吐槽,由于找不到谁发的,就愤怒撕掉自己手上所有实习生简历更变态吗?或者比某些资本家要求做律师就不能有私生活、工作时长必须 14 小时以上更变态?”
江向怀的笑声带动着胸腔震动,他也引用了个八卦:“可能跟某合伙人为了撬人妻,每天手写情书深情告白,结果被人丈夫拍照写投诉信发到全律所内网邮箱那样程度差不多的变态。”
“所以,是深情么?”
他没有回答,任由她解开了他的锁屏,壁纸就是她的照片,她小学的时候参加游神节的照片,她问:“你怎么会有的?我哥给你的么?”
“不是,你当时给我看了之后,我就从你手机上发给了我。”
“偷照片的小偷。”
他还偷了更多的照片,他的手机里有个名叫小菩萨的相册,不管他换了多少个手机,这些照片都会跟随着导入,有她还是个婴儿,穿着毛绒绒的大斗篷像个不倒翁一样坐在床上的照片,也有她小学坐在送货的三轮车后,懵懂地看着镜头的照片,还有她高中毕业前穿着白色水手校服嘟嘟嘴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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