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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算久……”云稚伸出一只手,格外自然地伸进李缄狐裘下勾了他的手,“外面冷,先上马车。”
李缄将乱动的手指握在掌心:“好……”
马车还是先前去平州的那辆,之前那些繁多的书册都撤了下去,更显得宽敞舒适。
李缄刚坐好,腿上就多了床被子,怀里还被塞了个袖炉。
他捧着那个袖炉颇有点哭笑不得,对上云稚的目光却也没再多言,只把人拉到旁边坐下:“出发?”
“嗯……”云稚朝着车外吩咐了一声,顺势靠在李缄身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许久没起这么早了。”
李缄坐矮了些,解开狐裘将人揽在怀里:“那怎么不晚点再来?”
“因为我想……”云稚偏过头,笑眯眯地看着李缄,“让你生辰这日从早到晚都和我在一起呀!”
李缄拉着他的手,认真点头:“好,不止生辰,以后每一日都一起。”
“虽然很难做到,但我当真了……”云稚掩着唇又打了个呵欠,重新枕回李缄肩上,“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李缄惯例没问云稚这一日要去哪里,只从他定下这个出发的时辰估计应该不是个近的地方,最起码不在城中。
果不其然马车离开王府在城中主路上跑了一会就到了南门,凭着王府的牌子不用多言顺利的出了城,沿着官道一路向南而去。
却也没预料的那么远,甚至都没偏离官道,就这么一路通畅地行驶了半个时辰,颠簸摇晃的马车就停了下来,一直靠在李缄肩上安睡的人睁开眼,声音里带了残留的困倦:“到了?”
车夫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公子,前面马车上不去,得您和李公子步行了。”
云稚应了声:“好,那就步行,我听人说这样才显得心诚。”
“心诚?”李缄微怔,掀开车帘向外看去,才发现车外竟是一座道观,“这是……”
“清云观……”云稚直起身,替李缄系好狐裘,“听说是都城周围香火最盛的地方。”
“我知道……”李缄看着他,略带迟疑,“我是说,怎么想着到这儿来了?”
“立哥听人说,这里灵得很,生辰这天过来烧支香,接下来一年都会平平安安……”云稚说着话,已经掀开车帘探出大半个身子,“就想着过来拜拜就当时图个好彩头。”
李缄抿了抿唇没接话。
云稚这人素来是不信鬼神的,哪怕夏天的时候他们在山上住着的那段时日,他百无聊赖地时候曾去听经,也从没想着去主殿给三清烧一支香,却偏偏在今日专程起早过来,只为了那句「平平安安」。
云稚人到了车外却迟迟没见李缄下来,有些疑惑地开口质询:“宣之?”
李缄掀开车帘,看着伸到马车旁的手轻轻笑了一声,将手覆了上去:“来了……”
这道观受着都城百姓的香火,平日里又有各种达官显贵的施赠,自是要比先前山里那间不具名的小道观宽敞富庶的多。
仅是从山门到主殿,就要走过好几段长长的石阶,饶是如此,观里的香客依然不绝如缕。
云稚自以为已经出门够早,进了山门才发现已经有不少烧过香的从山顶折返,一边自嘲到底还是不够心诚,一边拉着李缄沿着石阶向山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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