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是难得的晴天,太阳越升越高,也越发明媚,虽然依旧驱散不了多少寒意,应和着周遭的蓝天白云,让人只瞧着就会心情大好。
天气还是微冷,不过云稚和李缄都裹着厚厚的狐裘,尤其李缄怀里还揣着袖炉,一路徐徐地走着,也不觉得有多冷。
对比来来往往或脚步匆匆或心事重重的香客,他们两个显得格外悠闲,边走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话,时不时还会因石阶边仍泛着绿意的大树驻足,一路走到山顶比别人多用了将近一半的时间。
清云观的主殿三清殿就立于这山顶上,入了冬百姓们要更清闲,前来奉香的人也就更多了些。云稚和李缄在殿门外转了会,等殿内的人出来才一起入内。
殿内十分安静,三清高奉于正中,香雾缭绕中显得庄重而又神秘。
云稚微仰头凝视着高高在上的神像,良久,他偏过视线看了眼身边安静的李缄,而后在面前的软垫上跪了下来。
他仍旧是不信神佛的,却也清楚这世上有许多的事是凭一己之力无法改变的,比如生死。既如此,拜一拜,求个希冀又何妨?
如此想着便闭上双眼,双手合在胸前。
人生在世所求总是很多,可对当下的云稚来说,最迫切的心愿却依然只有那一个——希望身旁那个人能平安康健。
李缄一眨不眨地看了云稚一会,在旁边的软垫上跪下,跟着闭起双眼。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许好愿,起身奉了香一起出了殿门。
云稚拉过李缄的手,感受到掌心仍是温热的满意地点了点头:“许了什么愿?”
“和先前在山上那次一样……”李缄偏过头看着云稚,“你呢?”
“这么巧……”云稚笑了起来,“我也一样。”
李缄有一瞬的怔愣,随即恍然,原来他们都是一样的,早在还没看透自己心思的时候,就已经把对方当成了最大的惦念。
因为起得够早,上完香时间也还充裕,二人索性决定在观里用过斋饭再行返程。
清云观毕竟尚在尘世间,又总要接待些前来供奉的达官显贵,自是不能像山间几位道长那般超凡脱俗,尤其在斋饭上费了些心思,明明是清淡简单的菜式,也能做得色味俱佳,让在吃食上一再挑剔的云稚也难得知足,和李缄又在观里转了转,才坐上回城的马车。
难得晴天,街市上的行人远比平日里要多,商贩往来叫卖声不绝如缕,隔着马车都能感觉到外面的热闹。
云稚让车夫找地方停了下来,拉着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连兜帽都扣在头上只露了小半张脸的李缄下了马车。
自回都城之后,李缄连房门都很少出,王府大门更是压根没出过,蓦地看到热闹的街巷市集却也没觉得烦扰,反而觉得饶有趣味。
或许是和云稚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间越发能体会到百姓能够像这样平淡地安居是如何可贵。
正思量间,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李缄下意识回头,正对上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不由一愣,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想起买这个?”
“刚你往那边看了两眼……”云稚指了指不远处卖糖葫芦的小贩,“就想买了哄你开心。”
李缄看了看他,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糖葫芦。
其实到现在他都没吃过这种东西,也从未对这类东西表现出丁点兴趣。
哪怕是小的时候偶然去到镇上看见街边有人在叫卖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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