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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地披在肩头,整个人显得慵懒而又闲适。
大抵是白日里耗费了太多心神,又或者手里的书实在是过于枯燥,云稚看了一会就起了困意,不自觉地闭起眼睛,手里的书册也掉在了地上,直惊得正垂在他腿边睡觉的小灰兔竖起了耳朵。
半梦半醒中的云稚似有感知,胡乱伸手在它头上揉了两下,侧过身直接搂进怀里,便又各自睡了过去。
今夜事端迭生有许多事要商议,李缄在萧铎房里多待了一会,稍微有了应对之策才匆忙回来,推开门就瞧见一大一小两只靠在一起睡得香甜,不由一顿。
这样的画面在前段时日的淮安王府里也常见到,那时候云稚明明心底装着许多的计划和筹谋,却从不会因此而影响他们两个相处的时光,只要是在李缄面前就总是轻松自在的。
就像是此刻,明明才从那殿中回来,近一年来种种执念与痛楚都在这一夕间摊开面对,寻常人怕是难以承受的,与云稚来说却好像已经烟消云散再不值得介怀。
与他来说,更重要的永远都是当下。
成日里与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是会在耳濡目染中受到影响的,只往他身上瞧一眼,李缄眉眼间因为方才的事务而起的燥闷不自觉就散了干净,唇角隐隐有了笑意,把湿漉漉的纸伞放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轻手轻脚地去角落更衣。
他明明刻意放轻了动作,声音尚不及外面的雨声,原本在安睡的人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声音里还带着睡意:“回来了?”
“吵醒你了?”李缄脱掉裘衣,转过身正好瞧见桌案上摆着的明显未动过的吃食,不由皱眉,“怎么没吃饭?”
“你说呢?”云稚把怀里的小灰兔放在枕边,又扯了薄毯盖好,才翻身坐起,朝李缄看过去,“不是说等我一起用晚饭?”
“我……”李缄和他四目相对,发现找不到任何替自己辩解的理由——
话的确是自己说的,回来晚的人也确实是自己,于是选择干脆老老实实认错,“是我不好。”
“逗你的,又不是不知道你去做什么了,怎么还认上错了……”云稚笑弯了眼睛,“我刚沐浴完没多久,也吃不下什么东西,这会才觉得有点饿,正好一起吃。”
“好,我让人拿起热一下……”李缄指了指要要从软榻上下来的云稚,“虽然有炭盆,地上总是凉的,穿好鞋袜。”
云稚低头看了眼自己还赤着的脚,笑了一声:“好……”
明明前一日才一起庆祝生辰,坐到桌案前的时候,李缄还是生起了一股恍若隔世的感觉,就好像好久都没看见云稚,能一起共用晚饭也显得格外难得。
或许只因为这一晚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直到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才终于感觉到踏实。
行宫的人手虽然不算多,却因着常年伺候宫中的贵人而格外的利索干练,没多久就将热好的菜送了回来,还额外加了两盅热气腾腾的姜汤,说是淮安王专门吩咐要给淋了雨的二人驱寒。
云稚伸手掀了汤盅的盖子,闻见辛辣的姜味立时皱起眉头,满眼的嫌弃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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