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缄回身拿汤匙,余光瞥见不由笑了起来。
云稚自小就是个有主意有想法的,早早就有了自己的独特喜好和见解,而云邺虽算是个严父,却也只体现在家国相关的大事上,饮食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只要不是过分奢靡都还是愿意纵容的,加之还有云母和云稷的宠护,便将云小公子养出了许多颇为娇纵的小习惯。
先前李缄还不甚了解,数月来同吃同住便愈发清楚,也牢记在心中。
云稚爱吃的东西不少,不爱吃的东西更多,尤其这生姜,平日菜里如果遇见是要一块一块挑出来,而后才能带着些许忍耐继续吃下去。
像这么一整盅的姜汤,云稚从小到大该是从来都没喝过。
李缄打开自己那盅凑近闻了闻,这行宫里做吃食其实很多,像这姜汤里不止有生姜,还加了菊花和蜂蜜,自带了些许清香,也驱散了许多姜味,熬煮过后的残渣也虑了干净,看不见丁点姜的影子,入口也只有淡淡的辛辣味,其余的便全是蜂蜜的香甜,味道其实还不错。
他抬头看向云稚,语气里带了哄劝:“其实闻起来还行,要不要尝尝?”
云稚看了他一眼,并未接话,面上的不情愿却是十分明显。
李缄犹豫了一下,若是平日里他自然也愿由着云稚,目光落到他披散的长发上,不自觉就想起了前夜的事,寻常人大都是要休息的,这人却是一路快马加鞭的过来,又淋了一场雨,耗费了许多心神,纵是身体再好,也是容易生病的。
“要不然……”李缄话还没说完,对面的人竟是端起那盅姜汤直接喝了个干净,不由一怔,“怎么喝了?”
“一盅姜汤而已,是有点讨厌,但更讨厌让你皱着眉头纠结……”云稚喝了口水,冲淡了口中的味道,还是难免抽了抽鼻子,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你也多少淋了雨,快趁热喝了。”
李缄将他面上每一个微小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垂下眼帘看着手里的汤盅,唇边带笑:“好……”
一盅姜汤下肚,整个人便从里到外的暖了起来,原本还不怎么饿的李缄也生起了些许食欲,盛了小半碗粥一边慢吞吞地喝着,一边看着云稚吃饭。
“这么晚才回来……”云稚抬头看了看,夹了块桂花糕放在李缄跟前的碟子里,“西南那边很棘手?”
“是有点……”李缄放下粥碗,夹起那块桂花糕,轻轻点头,“西南那边山深林密藏了许多部族,不知怎么和当年那些叛军的残部勾结在一起,又赶上今夏水灾,有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民加入其中,闹出了不少阵仗。”
云稚握着筷子的手微顿,思索道:“以西南驻军的本事想要平乱是容易的,但既然牵扯了当地部族还有流民,就不能赶尽杀绝。不然仗打赢了,民心也都没了,西南再想安生便更难了。”
“王爷也是这个意思,他其实有意亲自过去,但眼下朝中……”李缄说着话,往窗子看了一眼,“看起来还风平浪静,但等消息传出去怕是就难安生了,王爷若在这时去了西南,仅靠皇后是没办法制得住那些各怀鬼胎的人。所以再三思量后,王爷从军中挑了两位将军,又额外点了户部侍郎同往。”
“既要尽早平复叛乱,更要安抚百姓做好善后……”云稚说到这儿,有一瞬沉默,而后轻轻摇头,“可惜袁璟当了这么久皇帝,都没明白这个道理。”
李缄抬眼往他脸上看去,见他只是感叹,再无别的情绪,便放下心来顺着说道:“其实王爷从未想过篡位,更未想过要杀他,只是王爷独断专行惯了,凡事总是自己经手才会安心。若他安分守己,是能在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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