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娆沉吟片刻,高深莫测道:“自然是因为时候未到。”
秦钰忽地闷闷地问:“师父还有别的弟子吗?”
“我是师父唯一的弟子吗?”
“自然,我从未收过别的弟子。”司娆安抚地捏了捏他的腕骨,少年的身躯有些清瘦,手腕捏在手里也没什么肉。
秦钰紧绷的身躯放松了些许,靠在司娆的膝头。
“如师父说的那样,秦家回来寻我了,”秦钰闭上眼,任由那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自己的鬓发,有一种酥麻到尾椎骨的痒意,他克制着不让自己表现出异样,继续道,“我不想回去。”
“我想和师父回宗门,不想回秦家。”
“师父……”
和从前说过的无数次那样,司娆没有回应。
回应他的只有落在鬓角的那一双手,力道柔和,带着某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想了想,秦钰不再说话。
他躺在司娆膝上,充盈鼻尖的都是足以安抚人心的熹微香气。
那些她不在的日子里,血液里面叫嚣的不安的暴虐的气息,都统统掩埋;那些不好的阴暗面,只在她不在的日子里展露,在她出现的时候,他永远都是那个阳光的蓬勃的少年。
他知道,师父喜欢看到这样的自己。
她的眼底会真心实意地流露出喜悦的神情。
但是她太忙了。
忙到能分给他的时间越来越少。
他于是常常想,若是能把师父永远留在身边就好了,日日夜夜相对,眼里在放不下别的人,别的事。
不像现在这样,她要离开,他便只能看着她离开。
等她下一次再出现。
她不再的日子里,每一天都仿佛笼着阴云。
可只要她出现,就像是拨开云雾见月,天气陡然变得晴朗起来。
“尊……”
“家、家里有事。”
一道黑雾升腾而起,正是匆忙赶来找人的魔主。
他看到两人的姿势,匆忙别开眼,刚说出口的话打了个转,也连忙换了种说法。
司娆拍了拍秦钰的肩膀:“此去秦家万事小心,若遇到什么难以解决的事,便用同心镜叫我。”
“好。”秦钰乖巧应道,刻意压低的眼尾显出一种乖巧顺从的姿态。
司娆一手看着他逐渐长成,看了自然觉得哪里都好,往他手心放了一颗糖,与突然出现的魔主一同消失在眼前。
秦钰望着掌心的糖果,还和小时候一样,不管什么时候来,走的时候总会留给他一样点心或是糖果。
不管过去多久,都还是拿他当孩子哄。
他其实从来都不爱吃这些东西。
他缓慢地撕开糖纸,将里面白胖的软糖放入口中,缓慢地咀嚼着。
甜丝丝的。
那些不安而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许。
扶桑城出了两件大事。
一件是城主府走失多年的小公子终于找回来了。
另一件是,在城主府为找回走失小公子举办的宴会上,那名身形瘦削的少年打伤了府上的三位成年公子,至今还未醒来。
“夫君,你怎么能放任他这样行事?那可都是他的亲哥哥啊,说打就打了,眼里还有没有血脉亲情!”
“他不过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到现在还没有半分悔改之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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