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岁数的痕迹在她脸上尤为明显,即使二斤粉也遮盖不住。
明襄没兴趣再去看。
抬头,一抹身影兜头笼罩住她。
南啟与她擦身而过,沉着一张脸迈着极松垮的步伐向楼下走。
走过她身边时,他停了一瞬,明襄没忍住出声:“你……”
南啟漠然看她一眼:“别管。”
二楼走廊,明襄趴在围栏上,留心听着花厅二人的对话。
“怎么,和那位大小姐相处得不错?”
女人笑得暧昧又复杂,看向南啟的目光满是了然的放荡。
女人转转眼珠子,一脸市侩:“打算什么时候把她娶进门?做秦家的上门阿婿?”
南啟额头上青筋暴起几根,逼视着女人的目光,压低声音却压不住鄙夷:“把你的脏嘴给我闭上。”
女人脸色一沉,显然没预料到他现如今说话愈发地不留情面。
她疾言厉色起来:“南啟我跟你讲,你还真以为秦兆诚收养了你你就能和他亲生儿子一样了?做什么美梦?你要是不想像你那个在狱里的死刑犯老爸一样,就赶紧给我……”
话未讲完,南啟叁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侧,拉起她浑圆的胳膊就往外拽。
女人被他拽得急了,登时就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女人气得浑身发抖,手上满载的冒牌戒指首饰划伤他的额角。
明襄被吓了一跳。
不过她依旧站在那里没动,专心致志地留意着二人的动静。
大门被嘭的一声关上。
女人气得浑身乱颤,在门外破口大骂:“什么东西!一窝子狼心狗肺,当年要不是我豁出脸来去求秦兆诚,能有你今天作威作福的好日子?阔少爷当久了是真忘了自己什么低贱出身,连你老娘都敢往门外轰,你个不要脸的东西!”
南啟没忍住,“嚯”地拉开门,揪起她的衣服领子发狠地一字一句:“你再敢说一个字,别逼我杀了你。”
女人傻了,她在南啟猩红的眼底寻到了翻涌的恨意和杀气,顿时闭紧了嘴,努力挣开他的钳制,灰溜溜地小跑出了宅院外门。
花厅静了下来,一时间鸦雀无声。
明襄无言回到屋子里。
她坐在靠门边的椅子上,双手握在一起,搁在下巴底下,像是在思考一些东西,出了神。
门被很轻地拧动,她抬眼见到来人,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阿姐。”
南啟走到她面前,蹲下来,轻唤她,嗓音有点哑。
明襄看着他,眼神清浊,眼尾却有些颓丧地耷下来,泪痣在灯光虚影里瞧不真切。
他不再讲话,只是一动不动地靠着她。
明襄伸手抚上他擦伤的太阳穴:“还疼吗?”
南啟咧嘴笑笑:“她才多大力气。”
明襄起身去寻药箱,弯腰拉出一截抽屉,从里面摸出一小瓶药水。
南啟安静地由她给自己上药,他忍了忍,一直垂着的嘴角还是勾起来。
疼是挺疼的。
明襄动作很轻,在红痕上涂涂抹抹。
“你还没有容得她豁出那张不值钱的脸来开口再问你要钱。”
明襄打趣道。
南啟懒得再去回想,笑了一声:“你都听到了?”
“是啊。”明襄点头。
“还听到什么?”
南啟挑眉问她。
“还听到她要你做秦家乘龙快婿。”
明襄轻快地笑,涂抹完收了药水:“可惜我才不是什么货真价实的秦家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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