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那个救命恩人,也不是不好奇,但对方没有来见他,说明不方便,加上春喜如今待他极为用心,出于尊重,馥橙也不想再随意窥探春喜的隐私了。
所谓上位者的掌控欲,咸鱼小被子妖是没有的。
吃完点心喝了热汤,馥橙又抱着蚕丝被翻了个身,换了个方向晒太阳,一只手搭在腹部上握着血玉,只觉得周身热乎乎的,舒服得快要睡着了。
春喜正打算命人取个屏风来为他挡着风,就见远处快速开过来一艘巨大的皇家游船。
她心中一惊,快步走到船头,定睛一看对面的旗帜……这不是太子出行的仪仗又是谁!
甚至没等她做出反应,几名侍卫便搭着一艘快船从对面飞快驶了过来,又迅速跳上画舫。
春喜顿时慌了,忙过去拦人,道:“春喜见过几位官人,这般急着过来,可是有要事?”
为首的侍卫当即一拱手,道:“正是呢,春喜姑娘,太子爷有令,今日在江上举办秋日宴,一是宴请俞相来赏景,二是为馥小公子接风洗尘,三是……”
说到这,那侍卫突然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三是为藕小主办个欢迎宴。”
“什么?”春喜一听最后这句话,面色忽地煞白。
太子新得了宠妾,还要专门和世子的接风宴在同一天庆祝?
那藕荷不知为皇后娘娘坑害了多少后妃皇子,不过一个爬床的玩意,她也配?
春喜气得浑身发抖,忍着怒意问道:“敢问这宴席,是在游船上办么?馥小世子如今身子仍不见好,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恐怕无法起身了。”
那侍卫显然也觉得此事颇为荒唐,很快便解释道:
“春喜姑娘放心,太子爷将宴席摆在游船上了,特意命属下几个过来请馥小公子,既然公子不便,我等这便回去禀告。”
“劳烦几位了。”春喜福了福身,见人走了,才咬着牙、怒气冲冲地转身回去。
此事绝不能让世子知晓。
信任爱重的太子将他丢在画舫上自生自灭不闻不问就不说了,还要带着新宠来示威,一边给个甜头为世子办接风宴,一边喜迎新人,还特意请了俞相过来,是不是就准备让俞相一眼看上世子,然后顺水推舟把世子送出去?
春喜越想越愤怒,只觉得太子是在明晃晃地把馥橙的尊严丢在地上踩。
他怎么忍心呢?世子同他自幼一块长大,待他情真意切,他怎么忍心用如此不入流的手段逼迫世子认命?
春喜一边走着,不知不觉面上便落了泪。
她怕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到馥橙,很快便回了房,将自己拾掇干净,随即又去了画舫上的小厨房,给馥橙取药。
等她回来的时候,馥橙都已经睡了一会儿了。
春喜往四周看了看,见屏风已经被搬过来了,心知这是俞寒洲的暗卫做的,也只当做不知道。
喝药不能耽误,她很快唤醒了馥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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