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个好法。”
谢锳见她此时少了伤感,开始思索,不由松了口气。
“我也说不明白,但我觉得如果我想专心绣花,他会允许,如果有人骂我,他会挡在我前头。”
“你不愿意的事,他可会勉强你?”谢锳笑,她没注意到,此时不远处的树干后,站了个面容阴沉的男人。
恰好,听到她说的这句话。
勉强。
云恬摇头:“他不会的,他人很好。”
“那你愿意嫁给他吗?”
突然的发问,令云恬目瞪口呆,许久,她迟缓的点了下头,犹疑道:“可能会愿意。”
“为什么?”谢锳追问。
云恬慢慢捋清头绪,犹如拨开云雾忽然明朗:“大概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他可以保护我,给我更加安稳的生活。
我不喜欢纷争,不喜欢交际,他也不在乎我会不会,之前他待阿姊便是如此,如果他跟以前一样,我想,我可以接受。”
谢锳摸着她脑袋,柔声说道:“我不是逼你做选择,而是在事情发生的前提下引导你梳理繁杂,找出接下来更适合自己走的路。
人总要往前看,若总沉浸在无用的情绪中,只会更加难受。
在一起的人不一定非是喜欢,适合也是不错的理由,你喜静,他擅长大包大揽,想来嫁过去是不会受累的。”
承禄默默噤声,连呼吸都屏住。
周瑄冷眼看着,忽然发出轻笑。
“承禄,你说,她这话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
承禄躬下身,道:“谢娘子是在劝慰那小娘子,陛下莫要往自己身上牵扯。陛下不妨想想,七王爷谋逆之时,谢娘子为了陛下如何决绝,老奴现在回想起来,都深感震惊。”
言外之意,这都不算喜欢,那还有什么才能证明。
周瑄乜了眼,神色淡淡。
“她也为云六郎死过。”
捉摸不透的感觉再度涌来,他攥着拳,不管何时何地,他永远无法掌控谢锳的心里。
就像他不知道她说喜欢后,又有多久会翻脸离开。
承禄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叹了声,装哑巴。
周瑄转过身,鼓起的氅衣打在树干,风起了,他扫了眼那人,吩咐:“叫人给她送个手炉,要快。”
“陛下不见谢娘子了?”
忙完朝务骑马赶来,一路上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几乎是小跑着过来,究竟是怎么了,承禄弄不明白。
谢娘子那番话,他觉得很正常,可陛下的脸色,竟是异常难看。
“嫂...阿姊,你不喜欢兄长了吗?”云恬一直以为谢锳和云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成婚三年,兄长越来越爱笑,甜言蜜语有时当众不避讳,如此恩爱的两人,她断想不到会闹成今日的局面。
“不喜欢了。”谢锳望着远处的天,雪白的云荡在半空,湛蓝色如水洗一般。
“兄长带回来新嫂嫂,阿娘阿姊都不满意,他们没有回府住,阿姊说,迟早要给他搅黄。”
秀秀是商女身份,与伯爵府门第相差甚远,曹氏和云臻的敌意可想而知。
“阿姊,兄长把新嫂嫂当成你了,连我都看的出来,新嫂嫂人很善良,但是,谎言终究是谎言,若揭破那日,她该如何自处。”
谢锳没有答她。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秀秀也不例外。
两人前后脚回到马球场,谢锳和薛娘子重新开了一局,还没下场,看见顾九章甩着香囊吊儿郎当地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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