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青锋:“你是将计就计,目的不止除掉愕达木和愕丹?”
愕克善坐下来,手下眼疾手快地搬来凳子,没让他坐空。
“这些年来,大夏不对泾原路发动攻击,让其他蕃族有上战场挣声名的机会,叫我愕氏声名没落几年——不过几年,各个起异心,个个盘算着要大首领的位子,当我看不出来?莫忘了,西北八氏族联姻上百年从未断过联系!”
愕克善按住胳膊:“联姻是个好法子,能让咱们蕃族紧密联系,一心对外,也有不好的地方,便是容易滋生异心,觉得谁都可以取代我,甚至想借姻亲关系插手我愕府事务,迫我立这个立那个子嗣……怎么?我老得快死了还是病得快死?”
厉声质问后,愕克善看向躲在角落里的者龙天珠:“说来,我还得感谢你的多年筹谋,否则我哪能想到这么个好法子把所有人召集齐全,有个杀他们的名正言顺的机会?哈哈哈……有几个人没参与其中?有几个不是带蕃兵擅离属地!便是我将你们就地格杀,朝廷还得夸我杀得好!赏我诛杀叛臣逆党有功!”
者龙天珠握紧兵符,低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愕克善和颜悦色:“你懂的。”
话音一落,一个眼色便指使下属熄灭香炉。
者龙天珠见状霎时瞳孔紧缩,扭头瞪向愕克善失声道:“你……你知道?”
愕克善:“我负尽天下人,不知背了多少条人命,怎么会对一个死去多年的女人心怀愧疚至今?”
见者龙天珠一脸难以置信,愕克善便又语气温和地说:“我还有良心,的确愧疚过,也怀疑是不是那八年假戏真做。后来因缘巧合发现你院里的檀香味异常浓郁,便找个南疆来的医师一问,才知原来这么多年是你在作祟。”
者龙天珠低声:“所以你将计就计,反过来利用我,帮你达到完全掌控西北十万蕃兵的目的……你当真没有谋朝篡位的想法?”
“唉。”愕克善叹气:“怎么我说真话的时候反而没人相信?”
他很遗憾,起身朝门口走去:“都给个痛快。”
“给他们个痛快之前,我想问你大夏那批银子是怎么回事?”
突然插.进来的声音令愕克善浑身一僵,循声望去,不见其人。
“抬头看。”
愕克善抬头望去,却见屋顶掀开两片瓦片,赵白鱼不知何时出现在上面,更不知道他究竟听了多少。
……不管听了多少,永远闭口就行。
“灭口之前,能先帮我解惑吗?”
***
两拨蕃兵对阵再度厮杀时,赵白鱼突然被捂住嘴,挣扎之际嗅闻到熟悉的檀香气息便立即冷静下来。
察觉他一不挣扎,那人便松手。
“霍惊堂!”赵白鱼回身看他:“有你这么吓人的吗?”
霍惊堂双手搭在赵白鱼的肩膀,俯身低头,眼神示意他看屋里七.八支铁箭:“我的赵大人,现在是你吓我,不要贼喊捉贼。”
赵白鱼是心虚的,“好吧。”他打量霍惊堂一身重达数十公斤的黑漆甲胄,寒光凛冽,不怒自威,腰身笔挺而眉目如画,背负长乌枪,便是鳞甲不染尘埃也能感觉到深渊般沉厚的血腥,却不是让他恐惧的血腥。
他会想到这个人是他的丈夫,会想到这个人是大景的战神,如一柄永不可冒犯的锋利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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