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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肺的痛苦。回头,凌晨的卧房外面,人仰马翻,陆雪羽闻声过来,好奇又胆怯地往里张望。
他没有被严一维关起来,吵了一架后,他们都绷到了极致,不欢而散。他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哭泣,外面乱起来,他还以为又有人回来关他了。
对面房间里陆卓英发作,说要杀了他们!
严一维是要死了吗?他死了,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他扒着门框要往里张望,正好撞上陆卓英。
严一维那边生死未知,他抱着个枕头往里面看热闹。
这无疑狠狠地刺激了陆卓英的神经。
陆卓英拔起来,上去扭着他的胳膊就把他拖了出去,掼倒在地!
“你还有脸看他!要不是因为你跑出去,他会被人埋伏中枪?要不是因为你,他会快死了还要念念不忘回这里?你给我滚,给我滚出去!”
陆雪羽睁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心扑通扑通地乱跳。
在那一刻,他被陆卓英吓到了。
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在陆卓英的暴力中,枕头被推搡在地,他被掼在地板上,是那么的痛。
他慌忙捡起枕头,内心狂跳地跑回自己房间。
严一维要死了。
他真的要死了。
他死了,是因为他?他死了,还要回来这里。
为什么?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像揣了什么似的疯狂地跳动。他的耳朵,他的脸顿时红透,一种恐惧的罪恶感和羞耻蒙上他的头顶。他不知所措,又想到严一维万一真的死了,真的是他害死的他?
那将会是多么的可怕。
他将一辈子活在害死他的罪恶里。而他真的死了,这世上再没有欺负他的这个魔鬼……不,他没有想要他死,他只是想逃。
他捂住自己的脑子,也不知道是真的想要他死好,还是不要不要他死好。
陆雪羽在房间里挣扎着。
陆卓英陪在严一维的身边,时间已经来到当日的下午,手术成功,子弹被取了出来。但是伤及肺腑,之后还会有一段危险期。严一维更是迟迟昏迷不醒。
陆卓英便不吃不动,守在他的身边。
夜里,他握着严一维的一只手,这双手递给过他一把伞,教过他打枪,带他骑过马。他一直把这些细小的仰慕心绪压在心底。
他连自己都压着,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压到最后,他自己都感觉可以当作不存在了。
然而这一夜,他守在他身边。
他只有自己,自己也只有他。
他们只是荒野里被抛弃的两个灵魂。
他可以放肆自己的情绪淹没自己,他握着那只手抵在额头,求求老天爷,对他好一点。
这是唯一对他好过的人,对他好一点。
也不知他这样守了他多久,严一维在凌晨终于轻哼了一声,从冗长的梦境里醒了过来。
那个梦,一片黑暗,如同还在那个冰冷的仓库。黑得他呼吸不过来,肺里抽痛。
他一醒过来,肺连同大半个身子果然就是剧痛,痛得几乎都要麻掉了。
天刚露出点白,他在红园的客房。眼前都是熟悉的景色,清晨的冷风吹拂着窗帘,霞光一丝一丝照了进来。
他看到床边握着他手一动不动的陆卓英。他就坐在他身边,僵着身子似乎没有变动过姿势,守在他身边瞌睡。
陆卓英一感觉到他的动静,瞬间醒了过来。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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