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将脸埋在枕头上,冷汗浸湿了他的鬓发,让他看起来极为虚弱。
医生拿出手电筒检查他的瞳孔,说:“患者的意志力很坚强,观察一晚上就行了,明天你们就静养了。”
等医生走了,周景坐回周遇身边,看着他说:“何必呢?非要自讨苦吃,从小就这样子。”
周遇听到他的话,脸上微微一笑,慢慢回道:“谢谢二哥。”
“跟我说谢!你是该谢我,我被你吓死了好不好?!”周景说,“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粥,等你饿了吃一口?”
周遇知道他在病房里待久无聊了,便依言点点头。
周景离开后,周遇才重新拧起眉毛,慢慢吸气忍耐着噬心的空虚和不安侵蚀他的意志。
他的脑袋混沌一片,像被烧干了的浆糊,病房有其他床铺的人打开大门进进出出,周遇什么都感觉不到。
连声音都很朦胧,如果不是他努力集中注意力听周景说话,恐怕他都不知道周景在说什么。
现在周景不在,他也不再忍耐。
任由感官被烧灼吞噬。
“老太太,我来扶您走吧,您跟我置什么气啊?”好像一瞬间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不见,一道男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走廊的脚步声、病房内患者和家属的闲聊声、弥漫在所有空间里的消毒水味道,仿佛都被窗外的清风吹走,那声音如此明亮而鲜活,让周遇想不注意到不行。
明明那声音在与另一人对话,可是周遇却听不见另一个人的声音,只听到那男音又道:“您也真是的,摔倒了还自己跑医院,让我一顿好找。”
好似一到清澈的溪水流淌而过,把自己身上灼烧般的痛苦都洗去了几分,他听着这人说话的声音便觉得开心。
是谁?
“不要我扶就不要扶吧,那我去叫洛洛来。”那声音带了一点俏皮。
周遇忍不住跟着翘起了嘴角。
“唉哟,你别着急起来就打我啊,你勾得着吗?”那男声欠揍地说,“行行行,我弯腰给你打,行了吧?长得高又不怪我,不都是您生得好吗?”
声音渐渐远去,周遇感觉到一阵难以抑制的不舍。
为什么要离开?
周遇急切起来,他忍不住动了动腿,想下床。
伤口因为他的动作被撕扯一下,疼痛重新蔓延开来,周遇突然清醒了过来。
精神一集中,病房内的杂音重新充盈耳畔,他的鼻息间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
可是那个声音消失的沮丧感还在骚扰着他的心绪,周遇闭了闭眼,把手放到大腿外侧,狠狠用指甲掐着腿上的肉,刺痛让他的精神越发清醒。
他哀叹,随便一个Alpha残余的信息素都能轻易地影响着他。
不能再这样放任下去了,周遇平息着自己的呼吸,等周景买完粥进来,周遇立刻对他道:“二哥,我好多了,我们回家吧。”
“现在?医生不是说要观察一晚上吗?”
周遇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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