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他一直都是温柔体贴的。将谦谦君子温和的做派完美地带到了两人亲热上面,就像是滋润万物的春雨,不会引起她丝毫不适。
可现在,他完全变了一个人,太凶残,也太暴虐了。
秋词隐隐尝到了一股铁屑味儿。她的嘴唇破皮了。
她心惊胆战,头皮发麻。她很清楚,他生气了。而她就是罪魁祸首。
她应该硬起心肠推开他的。可邹行光抱得太用力了,大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好似要将她整个嵌入体内。她推了两次都没能推开。
他比她还了解她的身体构造。知道哪里是她的命门。他在软化她这方面一向得心应手。
秋词揪住邹行光的衬衫领子,五指青白一片。
手中的匕首登时化作细沙,分分钟从指缝里溜走了。
她无力地闭上了眼睛,眼泪再度滑下眼角,扑簌簌滚落。
滚烫的热泪砸在邹行光的手背上,当头一棒,又沉又重,他如梦初醒。
大手从秋词腰间撤走了,转而紧握成拳头。
对不起!他懊恼不已。
他不该这样对她的。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可火气上头的那一刻,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他自诩脾气不错,也懂得情绪管理。可每每面对秋词,他总是容易失控。这个姑娘轻而易举就能左右他的情绪。
秋词双腿发软,站不稳。她撑住墙壁,防止自己下滑。泪水像是泉水,越冒越多,视野模糊。她几乎看不清邹行光的脸。
可他的声音却是清亮有力的,阿词,我先去停车,咱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温柔地擦掉她的眼泪,你上楼等我。
扔下话,他就转身出了大门。
秋词呆呆地望着白色小车,听到发动机引擎声,她才迈开步子上楼。
巷子太窄,不能停车。邹行光每次过来都把车停在老房子后面的那块空地上。
停好车,他跨进一楼客厅。仔细地把大门锁好。
路过一楼楼梯口,百万同学伸长脖子,发出清脆嘹亮的两声:嘎嘎!
邹行光对着小家伙轻声道:赶紧睡觉,别熬夜!
百万同学:嘎嘎!
踩过水泥台阶,他轻车熟路地去到秋词房间。
她刚从卫生间洗完脸出来。一双眼睛红通通的,明显哭了好几次。
邹行光胸腔郁结,一口气下不去。既气她随随便便提分手,又心疼她哭红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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