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寄:所谓阴曹地府的设定吗。
杨远摇头:不是对常识的耳熟, 而是
谢寄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而是像失去了一段记忆?
杨远猛地看向他。
暴雨至今还在下, 乌云也没有变薄的趋势,豆大的雨水砸上车身, 耳边全是隐约杂乱的动静。
谢寄直视前方, 平稳地拐入下一个路口:我可以肯定我失去了一段记忆, 吴鹰出现就是为了让我记起来,虽然我不知道那段记忆是什么,但它对我来说一定十分重要。
杨远:那段记忆和刚别墅里的艺术家有关?
谢寄:对, 他也不记得。
杨远:其他人呢。
谢寄一掀眼皮:没人跟我提起过他,可能我和他私下里来往过, 也可能是
杨远沉声道:其他人的记忆也被抹除了。
说到这里, 两个人都明白, 谢寄绝不是遭到了哪个仇家的报复。
普通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 将某段故事相关的记忆全部抹掉。
那个灵童灵力强大,能给他施加禁制绝非易事,再加上消除其他人的记忆杨远垂着眼喃喃自语,生死簿生死簿
谢寄:你想到什么。
杨远从怀里掏出几张符纸放到前边:我不知道,谢寄,事情非同小可,以防万一,这几张符纸留给你傍身。
等车来到谢寄家小区地下车库,杨远说是要去翻阅古籍,不但没去他家里休息会儿,把他的车也开走了。
他有心让杨远至少睡一觉,奈何杨远不领情,只得一个人回了家。
他先去洗了个热水澡,换上自己的衣服,而后去了书房。
《问山海》还没被决定好挂在哪儿,他先把它收在了书房的架子上。
秘书很快把行程发给了他,他打开一看,和他记得差不多,那两年里,他一共去过三次海边,每次都是和家人同行。
梦里的他是受了伤的,可他没一点受伤的印象,父母年纪大了,他不会在和父母出游时做让父母担心的事。
但现如今的时代,除非自带物资用脚跑过去,不然机票车票都会留下记录。
一只无形的手不仅抹去了他的记忆,还从物理意义上抹去了他和江霁初相识的证据。
他本该与江霁初形同陌路,纵使哪天巧遇,也只能迎面相逢不相识。
可杨远无意间的恶作剧将深海之下的泥沙翻至海面,江霁初后腰那颗小痣为梦境的性质一锤定音,吴鹰拼了命的暗示更是让他确认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温柔惨烈的不是幻觉,而是被抹去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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