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知银眷重伤到现在,他不眠不休地去青州奔走了一趟,又担心自己的血腥味太浓郁,会让棺材铺里的人担心,所以长久地住在了皇宫之中。
他知道时间宝贵,不敢怠慢,一遍又一遍地划开自己的皮肤,去研究内里的经脉,直到因疼痛而晕厥倒地。
这边是这把刀的神奇之处,醒来时,身上被刀剖过的地方已经愈合,他打起精神,站在铜镜前,不断重复这一过程。
已经记不清自己晕厥了几次,每当停下动作,脑海中便会浮现出银眷虚弱的模样。他深切地知道,自己再不快一些,就要失去他了。
他也曾怨天尤人,怪罪自己为何之前对妖脉之事从不涉猎,鲜少了解。
他不是百年前的那位妖主,他没有信心,不知道失去了银眷后,自己该怎么办。
到最后,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而哭泣,还是因为想念银眷而哭泣。
想见他。
他划开自己的腹腔,努力看清内里的每一条经脉走势。
相见他,想见他,想见他……
只有在夜深人静之际,姜染才会回到棺材铺小小的院落之中。
白文星日日夜夜地照料着重伤的银眷,趴在床沿睡着了,在睡梦中还在呢喃哭泣。
银眷昏昏沉沉地睁开眼,感觉到那个熟悉的人在触碰自己的脸庞。
他动了动嘴唇,喉咙沙哑,此刻甚至无法喊出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
有一瞬间的眩晕,等到再次清醒时,那个人早已不见,原是他做了场梦。
今早醒来,银眷忽然觉得自己有了些力气,精神好多了。
“扶我去那棵桃树下晒晒太阳。”他对白文星道。
此时前门正在扫地的微生齐传来一声惊呼,“你……你怎么浑身是血?”
银眷朝着前门看去,回来的依然不是他想念的那个人,而是君昭。
君昭冷着脸经过院落,与他打了个照面的同时,不忘奚落一句:“怎么还没死呢?快了吧!还剩几天啊?”
他说话一贯这样招人讨厌,但今天银眷不想追究这些。
“喂,有好酒么?”银眷指了指面前的石桌,“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吃饭了?”
说罢,又指挥白文星去买一些她爱吃的,连同君昭的美酒,一起摆在桌上。
小院真正的主人还没回来,院子里却热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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