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天也过去了大半个月,黑泽先生依然没把账单寄给他。
北条夏树又恋恋不舍地看了会儿,手机铃声适时响起。
喂?黑泽问,你在哪。
夏树往外走去:我在
他一边回忆自己这里是西区还是东区,一边左顾右盼,恰好看到一个高挑的人影,于是挂掉电话,踮起脚,对黑泽挥了挥手。
在这个男性平均身高只有170的国家,黑泽阵高得实在过分,走路带风,很快在他面前站定。
北条夏树把银质打火机递过去:给你。
原本安分的猫咪在包里挣扎起来,力气大到北条夏树怀疑背带都要被挣断。
他把包横到面前,将猫抱出来:怎么了?
缅因猫龇牙咧嘴,表情凶狠而受伤,墨绿的猫瞳写满了你怎么敢这么对我。
北条夏树困惑:?
他干什么了?
他抬头看眼正在把玩打火机的黑泽,忽然领悟了猫的意思。
什么嘛,你是不是误会了?夏树哭笑不得,不会把你交给黑泽先生这种他马上改口,不会把你送给别人的。
缅因猫直直盯着他,相当警惕,似乎想从表情分辨出他是否在说谎。几秒后,猫转过头,不情不愿地咪了声,示意自己知道了,缩回到包里。
黑泽:什么叫黑泽先生这种人?
夏树心虚:你听错了。
黑泽不作声,冰凉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情急之下,北条夏树脑子转得飞快,终于找到话题:对了,你车送去修了吗?怎么还没有把账单发给我?
他甚至从猫包里翻出了支票本随身携带这个真是好习惯。
夏树诚恳地问:多少钱?
黑泽冷淡道:不用了,没多少。
不会吧,应该很贵啊?他喃喃自语,又重复问道,多少钱啊?
黑泽瞥他一眼:我犯不着和小孩计较。
夏树不满地回击:我快成年了。
黑泽闻言,漫不经心地笑了下:哦?是么?
北条夏树:?
好危险的语气啊。他抖了抖。
在对方的戏谑的眼神中,夏树把注意力拽回来。
明码标价的东西都不贵,不赔付反而欠了黑泽的人情。
他深信世界上没有比拉扯不清的人情更贵的东西。
北条夏树想了想,坦诚地说:我们又不熟,我不想占你便宜,你开个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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