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血童无数,有不死之身,难道他还能凭一己之力杀光整个福州城不成?
岑悬峰顷刻就懂了何长欢眼底的算计,但他并未因对方的恶念而生怒,只是扬首看了眼高悬云后的骄阳,然后淡淡道:“方才天时地利,何副教主的确有机会得偿所愿,不过此时云头已散,赤日灼心,无根的相枢之气在曝晒之下又能维持多久?
二十年前江宁大难是因时值梅雨季节,太阳连日不出,血犼教占尽天时,血洗一城,可今日不同,云破日出,邪祟尽散,你已无退路。何副教主,贫道说得,对是不对?”
何长欢震愕当场,咽喉好似被人一把扼住。
——这样的机密,才出山门的岑悬峰怎会知晓?!
“贫道也是猜的,”岑悬峰露出一抹浅浅笑意,“看,这不就猜对了么。”
接着他眸光一闪,不理会何长欢恼羞成怒的恶言,反而把目光转向了祝君君方向。祝君君呼吸一紧,却见对方正看着的是她身侧的蒋灵梧。
“不过此事还要多谢这位百花谷年轻的掌匣人,”岑悬峰向蒋灵梧拱了拱手,不吝将缘由告之何长欢,“贫道也是此前与他聊过后才渐渐窥得其中奥秘。”
蒋灵梧连忙躬身还礼:“前辈谬赞。晚辈愚钝,调查许久也没有头绪。”
祝君君忍不住悄悄问他:“原来你之前就见过他啦?”
蒋灵梧面色微有酡红,对祝君君轻轻点了个头:“是。但当时只以为前辈是个寻常道士,未曾想……”
如此一遭,岑悬峰的身份众人便尽皆信服,一瞬间竟是齐齐跪倒,拜了又拜,直呼岑真人救命。
岑悬峰还未能回应,何长欢一声阴恻冷笑便在场中跌宕响起:“知道又如何,人力还能胜天不成!这片雷云虽维持不了多久,可彻底散去前,妾身仍有时间杀光你们所有——呃!”
“人”字还未出口,何长欢便猛地噤了声,她胸口几处大穴竟在不知不觉中被人以内力准确击中,虽没有要她的命,可却叫她短时间内轻易施展不出血童不死身了!
岑悬峰不欲与她浪费口舌,直言道:“何副教主,你不是贫道对手,但贫道今日仍可放你归去,只要你将布在城内的血阵统统撤去。”
何长欢冷眼以对:“老东西,你尽管做梦。那些人的性命于你们重于泰山,可于我却轻如鸿毛,能叫你们眼睁睁看着他们饱尝痛苦而死,妾身死也开怀!”
岑悬峰轻轻摇头,道:“这样说来,即便贫道以副教主你的亲子或那位姜姓少年的性命来要挟,你亦是不肯退步?”
“那是当然!”何长欢答得半分犹豫也无。
只是她话音刚落,岑悬峰颀长的身形忽地一动,谁也没能看清他究竟做了什么,只不过眨眼功夫,那柄才被何长欢夺到手中的虎魄刀下一秒已然出现在了他手中。
“那这虎魄,你也不要了么?”
何长欢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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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劝你们不要对这个童身老妖怪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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