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远远的马车在保安堂前缓缓停住时,堂口灯火正亮。许姣立在台阶下守望多时,一见许萱风尘仆仆却安然归来,那颗提了七八个月的心终于落了地。她与夫婿日日盼、夜夜念,盼的就是这一刻。
许萱先下了马车,靴底刚踏到青石地面,便转身扶白贞下车。
白贞的脚方落稳,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奶母便急匆匆抱着已经会走的孩子迎上来。孩子一被递到怀中,她整个人的气息都柔了,像长途跋涉的野鹤终于回巢,翅膀一收,心就安稳。
近两年的别离,她虽能日行千里,夜半潜回保安堂偷看孩子,但无论她如何能耐,终究敌不过母亲心里那股酸软的牵念。
许萱见了孩子,心底也被那份柔软触动。他伸手摸了一下孩子的小手,温热一瞬贴上掌心。没多停留,心底忽涌上一阵急迫,他抬眸,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姐姐、姐夫,娘子,"许萱收回手,语气里带着一丝藏不住的急意,"我想起一件要事,要与云兄相商。我去去就回,你们别等我用饭了。"
话音落下,人已转身。
许姣见他这般匆促,又重新登上马车,不免微怨:"这好不容易回家,急些什么?"
白贞抱着孩子,看着马车影子被灯火拉得长长的,心底也泛起几分疑云。可她敛了情绪,只露出一个恬静的笑:"姐姐,我夫君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嗓音里有一点温柔的无奈,又有一点若有若无的担忧:"他心肠总是太软,也总教我们为他操心。"
说到此处,她像是差点说漏了什么,嘴唇动了动,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抱着孩子转身走进内堂,背影被暖阳轻轻吞没。
她夫君如今,也说会说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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