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大考的两周,陈渊身兼家庭煮夫和一对一家庭教师两份职责,倒真和养闺女差不多。
白日里,叶静恬坐在落地窗旁的书桌上学习,陈渊就在一旁的沙发上守着看书,傍晚俩人会手拉着手,绕着湖畔散步,一日复一日,直到连续的三天考试折磨。
专业课考试并不难,只是一门挨着一门,压得人喘不过气。
叶静恬走出教学楼时,神态恹恹的,看见陈渊在远处等自己,便快步跑了过去。
“跑慢点,不着急”,陈渊接过叶静恬手上的书,牵着手往公寓的方向走,“是今天的题很难吗?怎么不开心啊?”
叶静恬说:“题不难,只是有些惋惜。和物理恶战了两年,总算是找到些关窍,却又主动放弃它。”
“夭夭,两全其美是件很难的事,就拿我来说,当初也想过赚钱的同时搞研究,可是在项目上,为了赚钱而计划做的事,优先级都在研究之上。及早做选择,这才不是一种耽搁,不用惋惜,先来的不一定是正确的,路是一步步走下去的,当下不后悔最重要。”
叶静恬撇嘴,对着陈渊做了一个鬼脸:“知道啦,我的陈大老板。“
在叶静恬眼里,陈渊已经做得够好了,看似把研究当作业余,实际上业余那部分也是百分百的心力。
昨日俩人散步,碰见了陈渊的导师,叶静恬看得出,就算陈渊没留校发展,导师依旧喜欢他,甚至爱屋及乌的承诺只要有机会,让叶静恬到他门下做陈渊的师妹。
叶静恬想过要深造,辅修课的学习时间是完全比不上主专业的,且更多是偏向理论知识,要成为实际有动手培植能力的专员,还得深一步学习。
她想追上陈渊的脚步,还差许多历练与知识积累。
结束考试的第二天,俩人踏上了回清渡的路。
车开不进清渡,便停在敖陇镇的汽修厂,俩人下了车,徒步向码头走去。
不比五月遇见,陈渊是轻装简行,只带了一个背包,这次两人各带了一个行李箱,叶静恬还带了一摞农业专业书籍,打算暑假自学。
不是赶集的日子,镇上的人并不多,往码头方向的人就更少了。
俩人站在码头上,半天也没看见远方有船只驶来。
正是草木繁盛的季节,深绿覆满了山壁,深谷中传来鸟鸣,不知在哪个枝桠停脚。
叶静恬脱了凉鞋,顺手放在码头的木板上,脚伸进冰凉的河水,开始踩水,悠闲等待船只的到来。
“渊哥,你也来试一下。”叶静恬挥舞着手,让陈渊也加入。
陈渊埋头看了一眼皮鞋,不仅脱鞋还得脱袜,他这一脚浊气还是不要扰了一河清净,于是笑着说:“你玩儿吧,我给你提鞋。”
几月前,陈渊只敢在远处偷偷的注视踩水的姑娘,如今终于能光明正大的瞧了。
叶静恬坐在码头上,她的手抓着陈渊的手,他所求的也不过如此,女孩放肆欢笑,他就是后盾。
一刻有余,船只终于到了,是唐爷爷家的小孙子。
“阿澄,怎么是你来的呀?”阿澄年纪小,今年刚好初中毕业,个头还没蹿起来,叶静恬是担心他独自摆渡碰见什么危险。
唐澄拄着船桨,让船停靠在码头边,然后说:“最近乡里边忙,大人腾不出手,我就出马了!静静姐,我摆渡的能力可是和你差不多,放心吧,快上船。”
这条玉带河,是清渡外出的唯一通道,葬着好几条清渡儿郎的命,家里的大人总是会约束小孩儿不要贪玩,可是临水而生的孩子,怎么会惧怕水呢?还未成人,摆渡的本事就偷师学成了。
叶静恬对待小辈,潜移默化的学着大人的口吻,让小辈不要学习摆渡,可是忘记了自己也是那个顽皮偷师的小孩。
唐澄乘船很稳,可叶静恬在身后瞧着,总觉得他肩背紧绷,刻意在摆渡过程中展示技巧,他想透露给叶静恬的是,他已经合格了,能独自摆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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