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行得很顺利,没有出现任何这样或那样的意外。史蒂夫医生很尽心,几乎是赌上了自己全部身家在救治沈文海。
“病人各项指标都在慢慢恢复,我预想得没错的话,三天以内他就会醒过来。”
史蒂夫摘掉口罩,用英文跟沈半夏交流:“后面一个月我会留在这边观察病人情况,会等他身体好转后再回国。”
沈半夏感激地鞠躬,史蒂夫医生拍拍她的肩膀:“不用担心,会好起来的。”
等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史蒂夫拨通了段融的电话,用英文告诉他:“段先生,这边的手术已经顺利完成,我能用我的职业生涯向您保证,沈文海很快就能醒过来。”
那边咔哒一声响,似是打火机滚轮擦动的声音。
“辛苦。任中卫那边还有没有再找过你。”
“他倒是没再联系过我,对沈文海的病情也没有再问,我估计他并不是特别关心沈文海会不会醒过来,只是不想让您对这件事管太多。”
段融把玩着打火机,其实很想抽根烟,他生生忍住了。打火机扔一边,嗓音寡淡地回:“行,往后一个月还要再辛苦您,只要沈文海能痊愈,我这边一定不会让您白忙一场。”
“谢谢段先生。”
沈半夏扒在窗户玻璃前看病房里的父亲,已经有四年过去,时间久的让她甚至失去了信心,只是一味习惯性地为父亲的病奔走。
如今父亲真的要醒过来,过去她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有价值。只是她现在要想办法租个差不多的房子,不然父亲醒来会没有地方住。
她找了中介看房,去了离医院不远的一处小区。刚好有户人家急着出租,房子是刚装修满一年的新房,条件很好,面积也大,足够一家人住了。
这边虽然属于郊区,房价总体还是很贵,尤其还是这种规格的。但对方破天荒只收比市场价低了八成的房租。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半夏谨慎地查了对方房本,看过合同,确认对方并不是骗子后才敢相信自己真的撞见了一桩好事。
签合同付钱,一套流程下来后对方给了她钥匙。交谈间知道她有个父亲在医院住着,需要有看护。
房东阿姨跟她提起:“我认识一位很专业的看护,做这行有十几年了,很能靠得住。而且她最近好像参加了一个社会慈善活动,需要免费看护病人满一年,会获得一个公益证书什么的。那证书对她挺重要的,她正为找病人的事发愁呢。你看要不要跟她联系一下,我有她电话。”
人倒霉的时候会一直倒霉,原来幸运的时候也会一直幸运吗。
沈半夏去找了那位看护,对方确实很专业,各项工作资质证书也齐全,承诺以后会负责照顾沈文海,期间所产生的任何非自然意外都会由她负责。
沈半夏肩上的担子轻了很多,晚上回了段融那边。
别墅里很安静,没有人在,她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捞过懒羊羊抱枕,脸枕在上面很快就睡着了
。
再醒来的时候家里依旧没有人,天已经黑了下来,没有开灯,只有远处亮着盏落地灯。
她在黑暗里想自己以后该何去何从,她这种家里有一堆烂摊子的人,一定不能再留在段融身边。所以从现在开始,她需要跟段融保持距离,尽量不要再跟他见面。
听说男人并不是长情的生物,很快就能忘记上个喜欢的人投入到下一段感情中去,所以要让段融忘了她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
听到门外有动静,好像是段融的车回来了。她立即跑到楼上,进了自己的房间关起门。
她去洗了澡,用毛巾擦了头发,准备去拿电吹风的时候听到敲门声。
脚步停滞在原地,睫毛抖了抖。她知道外面的人肯定是段融,这几天每晚睡前他总要过来见她一面,除非是太晚回来才没舍得吵醒她。
沈半夏意识到不能再这么下去,如果继续发展不知道会再发生什么。她是虔诚地许过愿,希望段融能爱她,但是现在她后悔了,她不认为活得一团糟的自己配得上段融的喜欢,起码现在伪装成假身份来骗他的自己不值得。
仍是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她艰难地动了动唇,对门外的人说:“我、我已经睡了。”
“我知道没有,开门。”
沈半夏闭了闭眼睛,了解他这人一向霸道,说什么就是什么,根本就不会容许别人说一个不字,只能小步挪过去,把门打开。
段融抬眼看她,她头发湿漉漉的,搭在肩头,胸前衣料洇湿了一小块。一张小脸上还沾着水珠,水润润得漂亮。
“你有事啊?”沈半夏尽量不带任何感情地问。
段融把她扯进洗手间,拿了电吹风帮她吹头发。
耳边响起呜呜的风,沈半夏想动可动弹不了,被段融压在洗手台前。她个子比他矮一个头还多,眼睛往前看,看到他修长的脖颈,脖颈里让人无法忽视的喉结。
她头发多又厚,不好吹,花了十分钟才吹干。段融手指插进她发丝,帮她疏理了几下,低头埋进她颈间吸了一口,唇贴上去咬,嗓音莫名缱绻:“怎么哪哪都香。”
被亲到的地方像过了电,沈半夏瑟缩着往旁边侧头,躲的动作很明显,下一秒脸被他掰回去:“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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