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那时候我也想帮她想办法脱籍。但她爹的罪实在太大,我也没什么能耐,就是如今也没办法帮她。不过她到了这儿,平日里我也得照顾她一些。”陈怀认真答着。
看她沉思着,陈怀又赶忙说:“衣服我洗好了,自己洗的。”
看他一脸沉静但有些担忧的样子,纪盈摸了摸他的头:“好,这总不能拦着你。但你注意分寸啊,我很小气的。”
本来去公衙,纪盈是想问知府要一些武器,她手底下那些山贼如今也有了编排,她预备着让他们先做点儿巡街的事,省得整日有力气用不完。
但她坐在公衙还没等到知府,就已经听沉潇远和来往的几个官吏提起了三次出月。
才来三天,整个鸢城的世家官吏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名字了。
在听沉潇远夸了一炷香后,纪盈嘟囔着:“真有那么好看吗?”
都夸成仙女下凡了。
沉潇远拿着茶碗轻叹:“主要的还不是好看,那吟诗作对的才情真是万里挑一,为跟她行个酒令,这城里的人都抢破了头了。我见过的女子里,也就你姐姐能与她相较。你啊,还是小时候读书不太多,这点儿就比不上人家……”
“啪”
沉潇远抖了抖,放下茶碗看着纪盈拍在桌上的手,讪讪笑着。
昨天陈怀回府晚了,纪盈虽没缠着问,但陈怀却自说了,是去替出月解决一个死缠着的疯子。
老这么出事也不是办法。
纪盈问清了这出月的奴籍是在京中,她写了信给母亲,想着能不能托人想法子放了她,也算替陈怀报恩了。
“哦对了,”沉潇远赶忙拿出一个名册来,“现下知府主理,要在这鸢城和几个城池里开双边互市,大宗的来往还得官府主持。明日第一批胡商就要进城了,这是名册和安排的馆驿。你手下的人不是还闲着吗,这儿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总算有些事情做。
胡商进城,这日子也算热闹。纪盈在馆驿门前拍了拍垂丧着头的一个手下,清了清嗓子:“打起点儿精神来,像什么样子。”
“老大。”
“叫夫人。”
那手下挠了挠头:“你现在就跟女山匪一个样儿,叫老大我叫惯了。”
纪盈瞪他一眼。
驿馆门后,热茶正烹,白衣男子看着戴面具的黑衣侍从一直趴在门前盯着纪盈,笑道:“不必这么心急。”
“什么时候动手?”黑衣人说话时,声音卡顿哑涩,他回首露出披风包裹下的皮肤,全是烧伤的可怖痕迹。
白衣人摇摇头,还要静待时机。
“我等不及了,”那黑衣人捏紧窗棂,盯着纪盈,“她若知道纪明咏的死和她夫君有关,该是什么样的场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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