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佳菀睡到自然醒,然后突然出现在外婆家。
老人家有段时间没见她,想念得不行,一个劲说她瘦了,忙活把东西都拿出来给她吃。
汤圆、粽子、豆腐团、糍粑……像以前她上大学每年寒暑假回来,总是能得到最高规格的待遇。
刘芝秀和钟瑜一家陆陆续续来到,逢年过节大家子都会在外婆家聚首。
一进门,就听到刘芝秀脆生生埋怨:“你说你这孩子,提前回来也不说,我和你爸还打算今天去接你。”
“就是,让大姨和姨夫多担心!”
谢佳菀剜了眼在旁边搓火的钟瑜,把刚洗好的菜放到厨房,朝谢敬文撒了个娇:“爸,请吧!”
别看谢敬文在外是呼风唤雨的领导,回到家脱去那身官皮子,在家就是十年如一日的“掌勺者”。
刘芝秀边笑边帮谢敬文把厚重的羊毛大衣脱下来,掸去上面细小的灰尘,小心翼翼挂到衣架上。
“排骨,土豆,牛肉,都是你爱吃的,在南州可想念这一口了吧。”
谢佳菀欢呼雀跃,揽着谢敬文的肩膀使劲点头,“想死了,刚外婆说我又饿瘦了呢。”
她的胃口被谢敬文喂得有点刁,肉类基本只吃牛肉,糖醋排骨一定得是谢敬文专门为她调和过的口味,不如外边儿的甜腻。还有土豆丝,必须放青椒和朝天椒一起炒。
在外面上学这么多年,她总觉得那些菜的味道都千篇一律。所以很多时候,她宁愿吃泡面也不稀罕去食堂打饭。
每次回家,谢敬文总会准备一大桌菜,都是她爱吃的。
她无疑是在爱和包容的环境下长大,很多人都很羡慕她,家境殷实,父母恩爱。其实除了高考填报志愿这件事,谢佳菀觉得自己这辈子的福分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
有谢敬文在,刘芝秀就是甩手掌柜,只用坐在沙发玩手机等开饭。
看到他们父女俩的样子,她摇头嗔骂:“你就宠她吧,都快三十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就一个宝贝女儿,我就愿意宠着。你可别说这话,到时候她要真嫁出去,偷偷抹眼泪的还不是你。”
在这方面,谢敬文向来和女儿站在统一战线。刘芝秀不肯承认,转移话题,“还说呢,都二十八了还不谈恋爱,你个当爸的是一点也不着急。”
谢敬文忙着处理排骨,却腾出嘴来:“这事儿得看缘分,急有什么用。菀菀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对象。你呀,就是瞎操心,太操之过急,万一碰到个不好的,上哪儿后悔去。所以要不是真的遇上个哪哪儿都满意的,我宁愿她在我身边一辈子。”
谢佳菀蹲在旁边剥蒜,忽然眼睛就火辣辣的疼。默默听着夫妻俩的对话,她心里很感动,直想流泪。
“你想留,你女儿还不一定想留呢!”刘芝秀提高音量打趣。
谢佳菀站起来,把蒜放到案板旁给谢敬文备用,把眼眶中泪意逼回去,故作轻松地说:“爸,恋爱还是得谈的,我呢就是现在没遇到个对的人。”
“对了,你们说的那个人,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面?”
她出乎意料的主动,刘芝秀无疑是惊喜的,急忙走过来打趣丈夫,“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谢敬文其实心里也是高兴,抿笑说:“难得见你有兴趣,说不定,这就是缘分呢。”
听到她要去相亲,刚从洗手间出来的钟瑜耳根一哆嗦,急忙凑过来。
“相亲?姐,你要去相亲?谁啊,帅不帅?”
“帅也和你没什么关系。”谢佳菀冷淡地撂下一句话,钟瑜撇撇嘴追上去说:“谁稀罕啊,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那你还问?”
“这不是关心你吗?”
见她这边刀枪不入,钟瑜又立马转移对象,凑到刘芝秀和谢敬文那边,竟主动把砧板洗了。
“大姨,是谁啊,能入你们的眼?”
其实谢佳菀也还不太了解情况,不觉竖起耳朵去听。以往刘芝秀不是没有动过这种心思,可他们两老的眼光似乎比她还高,有人给他们说过好几个,他们最终都没介绍到谢佳菀面前。
“是我大学同学一个朋友的儿子,以前在美国工作,去年才回国。”
听起来不错,钟瑜眼珠子一转,又问:“他和我姐什么时候见面?”
说起这个,刘芝秀忽然想起什么,走过去对谢佳菀说:“他现在还在北京出差,原本说元旦回来的,可那边有事又耽搁了。”
谢佳菀听了,有些失落,同时又松了口气。
对于这件事,她的态度始终有些复杂。一方面她其实也很想认识些新人,毕竟她和医院的那些护士一样天天嚷嚷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了。可一方面,她骨子还是信仰于自由恋爱,对于这种认识的方式有些排斥。
可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从从前的舒适圈跳出来,不能总是和已经过去的人纠缠。
那样是不会有结果的,她很清楚。
“过年见吧,他虽然在南州工作,可他们一家都是新州的,过年得回来。”
谢佳菀爽快答应。
饭桌上,谢敬文忽然提起她和王副院长吃饭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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