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想着打我电话?”
她怔了怔,才有些无奈地看向地上的那个包囊。
“我妈让我带粽子给你,都是我外婆包的。可刚准备打电话给你,就发生了这样的事。”
说完,她都忍不住自嘲,无力地往墙上靠去,扶额有些哀戚。
“你们总告诉我南州不太平,可我觉得我总不能这么倒霉吧。可我就是这么倒霉,爆炸案的嫌疑人就是盯上了我,还说我们家欠他的。”
现在想,还是觉得可笑荒诞。她也不知道该哭该笑,她帮助警方捉拿了重大案件的嫌疑人,可是她也被吓了个半死。
半晌,他淡淡说:“这和你没关系。”
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然后没再说话。
过了很久,倦意袭来,她主动开口:“那里面的东西只坏了几个,你等会儿走的时候把你的那份拿回去吧,都是我外婆做的,我爸妈的一片心意。”
这么说是因为她知道他不喜欢吃糯米类的东西。
“他们的心意?那你的呢?”
山雨欲来的声音迫在眉睫,隐忍着什么情绪的语调让她愣住。
他掐灭手里还剩下半根的烟,扭头深深地望住她。她觉得深邃漆黑的眼眸快要把自己吞噬,那片影丛越来越近,不等她做出反应,他已经几步迈过来。
他捧住她的脸不由分说吻下去,骨节分明的手钳制住她尖锐的下巴,力量很大,迫使她艰难仰头。
可他的唇和舌又无比的软,每一下辗转都克制着力道,比起那晚的狂野和暴虐,此刻他就算是撬开她的唇齿、搅动她的舌尖,都是温和缱绻,像是在用心品味一道遗失已久的佳肴。
接吻她总是会不自觉闭上眼睛,此刻眼前昏天黑地,却浮现他紧贴在自己脸廓的五官。
仿佛脚下失去了支撑点,她晕晕乎乎,在不切实际的天空中游荡,而眼前这个男人正在掠夺仅存的氧气。
她用尽全身力气扭了两下,推他坚实的胸膛,可做出来的效果都很小。
微忽似无的挣扎却让他停下来,此刻的她很清醒,不像那晚一样的乖顺。
会拒绝他,推开他。
可他舍不得从她温软的唇抽离。
直到现在真切的感受着她,他还是后怕。
今天听到她充满绝望的惊叫在电话那端戛然而止,他忽然很惶恐,好像她就要至此从他生命彻底消失。
不管不顾地飞奔而来。因为他太了解她,路上谢敬文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感到悲恸,也为她感到无奈。
遭受挟持的她看到他止不住嚎啕大哭,在危难之际她拨通的是他的电话……
太多太多,让他再也无法回避内心对她的渴望和思念。
将近六年,与她又在山穷水尽处相遇,他还是逃不开与她的宿命。
他只知道,如果今晚发生什么了不堪设想的后果,他会后悔一辈子。如果就此失去她,他会疯掉。
微微喘着气从她双唇间退出来,他的明眸还迷蒙着一层情欲。鼻尖抵着她的,从她满是水雾的眼睛里他看到很多情绪,好像上天施给她的惊吓还未退散。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指尖若有若无地拂过她滚烫的脸颊,低声说:“重新开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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