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插手这种大事!”
说完这话,秦孟仁往前跨了一步,抽了柳文惠第三个耳光。
柳文惠被他抽的直接倒到地上去了,秦孟仁走过来蹲下身,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劈手又是第四个耳光。
“说啊,怎么不说话了,前两天你骂人不是很厉害的嘛,怎么又变成哑巴了?说,是谁让你来的?外头有谁接应你?”
柳文惠被这几耳光彻底抽醒,心里仅剩的那点侥幸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原本以为看在宁哥儿的面子上,他最多就是骂自己一顿,没想到他丝毫不留情面,当着外头一堆的人,他说动手就动手。
柳文惠被秦孟仁抓住了头发无法动弹,冷笑一声道:“怎么,一个没名没分的外室而已,秦大人心疼了?”
秦孟仁听到外室两个字仿佛被刺激到了一样,伸手就要再去抽柳文惠,柳文惠仿佛被激起年少时的那股桀骜不驯。
就在秦孟仁来抽她时,她伸手在秦孟仁脸上挠了一爪子:“好哇,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我被人打晕了你不问一句,回来就打我!”
秦孟仁伸手一摸,脸上出了血,他继续抓住柳文惠的头发把她拉近,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你能耐啊,居然能跟陆双平勾搭上了,连他的人你都能使唤的动。”
柳文惠自己被陆双平威胁,早就攒了一肚子气,现在秦孟仁还来讥讽她,她不管不顾,抬脚踢向秦孟仁的两腿之间,一点没怜惜。
秦孟仁立刻疼得跪在地上,双手松开了柳文惠,脸上的肉都疼得扭曲了起来。
柳文惠抓住机会,一把将他扑倒,整个人骑在他身上,趁他还在剧烈疼痛之中无力反抗,左右开弓噼里啪啦抽了他十几个嘴巴子,连他头上的冠都被柳文惠扯掉扔了。
柳文惠一边抽一遍骂:“你这个没心肝的狗贼,什么军国大事,你说的像给跟你祖宗上坟一样好听,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既然是为了朝廷,你把她押到阵前去啊,你拿她去跟谢景元谈判啊。把她关在这院子里干什么,给你一个人受用是吧?你个不要脸的东西,亏你还是辅政大臣,太后娘娘和陛下那么信任你,几十万将士那么信任你,你就是这样对大家的!”
秦孟仁额头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柳文惠一个姑娘家哪里知道轻重,就听说男人那里怕疼,她一急就踹了一脚。
柳文惠本以为他疼一疼也就过去了,哪知秦孟仁疼着疼着整个人开始不动了。
柳文惠傻眼了,反应过来后对着外头大喊:“快,快去叫大夫!”
门外一群人本来正像鹌鹑一样低眉顺眼地站在那里看热闹,忽然被柳文惠这样一喊,跑过来一看,都惊了起来。
两口子打架他们又不好来拉架,具体柳文惠刚才怎么踢的大家伙儿也没敢下死里看,这会子见秦孟仁昏倒,有个年纪大的忍不住问了一句:“姨娘,您,您这是把秦大人怎么了?”
柳文惠心虚起来:“他打我,我疼的受不了,就用腿挡了他一下,踢到,踢到他裤子了。”
柳文惠毕竟还是个姑娘家,踢到□□四个字她实在是说不出口。但在场的男人们都听懂了!
老天爷,这可是会要命的啊!
很快,众人把秦孟仁抬上了床,有人请来了大夫。
花白胡子的老头很有经验,把秦孟仁的裤子一脱,也不知怎么拧巴拧巴了几下,然后又拿被子给他盖上了。
“幸亏你们叫我来得快,再等一会儿,要是坏死在里头,那就完蛋了。”说到完蛋两个字,老大夫赶紧住嘴。
旁边人问老大夫:“大夫,我家大人没事了吧?”
老大夫摸了摸胡子:“不好说,这转了筋的事儿,多少都会有点损伤。我已经给他复原了,多修养一阵子,切记切记,莫要劳累。”
柳文惠听不懂,但秦孟仁的随从听懂了,莫要劳累,这是说要秦孟仁清心寡欲。
等老大夫一走,随从面色不善地看着柳文惠:“姨娘,您好生伺候大人。”
房里很快就剩下秦孟仁和柳文惠二人,屋里静悄悄的,柳文惠这个时候也意识到自己刚才可能踢坏了秦孟仁。
内疚了片刻后,柳文惠心里又嗤笑起来。他对我如此无情无义,我还管他死活干什么。
柳文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秦孟仁心狠,刚才差点把她头皮拽了下来。
柳文惠趁着秦孟仁还没醒,自己把自己收拾利索,悄悄在衣服里面藏了点钱,然后安静地坐在秦孟仁床头。
没多大一会儿,秦孟仁悠悠转醒,脸色仍旧苍白。
柳文惠听到床上有动静,惊得从椅子上呼啦一下子站了起来,然后看了看床上的秦孟仁。
秦孟仁在床上缓了好久才起身,面无表情地走出了屋子,走路的步伐还有些踉踉跄跄。
柳文惠忽然有些害怕起来,追着他喊了一声:“秦大哥!”
秦孟仁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柳文惠,忽然问了一句:“你跟雅兰关系那么好,去陪陪她吧。”
柳文惠顿时感觉到一股寒意从后脊梁升起来,直冲她的天灵盖。她结结巴巴起来:“不,秦大哥,宁哥儿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他下个月就要过生日了,他说他想要一个荷包,我都给他做了一半呢。秦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是被威胁的。陆双平抓了我娘和我弟弟,我没办法啊。秦大哥,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我真的不敢了。”
秦孟仁冷冰冰地看着她:“私自放走这么重要的俘虏,按罪当诛。看在宁哥儿的面子上,我给你个痛快的。”
柳文惠被关了起来,屋门锁上了,桌子上有一碗药,那是秦孟仁的随从送进来的。
柳文惠伸手将药碗摔了,很快,随从送来了第二碗药。秦孟仁说让柳文惠自我了断,随从只负责送药,并不逼迫她。
等摔了三碗药之后,柳文惠停止了闹腾。她看着桌上的那碗药发呆,她才二十八岁,她还不想死。她还想回去看一看亲娘和弟弟,还有侄儿侄女们。
可她知道,她这次踩到了秦孟仁的逆鳞。他想捏着秦王妃,一边满足自己的私欲,一边拿捏谢景元,今天让他退一百里,明天让他退五十里,最终成功灭掉北地。
等灭掉北地,他肯定会想办法达成所愿,与心上人长相厮守。最重要的是,柳文惠发现秦孟仁为了保持自己的君子做派,一直没有勉强柳翩翩。自己破坏了他的美梦,还破坏了战局,肯定难逃一死。
柳文惠想到这里,捂着脸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等哭累了,柳文惠躺在床上睡了一觉,她始终不肯喝那碗药。外头人也不催她,送了那碗药之后不再给她送饭送水。就算她一直不肯喝药,最后饿也能饿死她。
柳文惠在屋里挨了整整一天,把屋里剩下的点心和水都吃喝完,继续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她要赌一把,说不定谢贼打过来了呢。听说不吃不喝能挨三四天呢,赌一把吧,堵一把,总不会一直走霉运。她就这样一直躺着,一会儿醒来,一会儿迷糊睡去。
果然,天不绝柳文惠的路。第四天早上,谢景元打过来了。所有人都准备离开这里,只有柳文惠仍旧躺在床上。
四天没吃没喝,她已经快要陷入了昏迷状态,她中途甚至不顾体面喝了一次自己的溺谁,但仍旧口干舌燥的连口水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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