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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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辞别了小蝶,推开门进了屋子,她走时并未熄灭烛火,里头亮堂堂的,刚想将食盒搁在木桌上,哪知一抬眼,便见榻上坐着个人,吓得手一松,食盒哐当掉到了地上。

门外的小蝶还没走远,扯了嗓子隔门问她:“南枝姐,怎么了?”

南枝此时已看清塌上坐着的人,正是齐敬堂,一时慌得不行,生怕小蝶进来看见,便道:“无事!”

她脑中吓得一片空白,只随意扯着谎:“刚才屋里窜过一条耗子,吓了我一跳!”

“可用我拿包药过来?”

“不……不用了!我屋里有!”

直到听到小蝶的脚步声慢慢地远了,南枝紧绷的身子才渐渐松懈下来,齐敬堂见她吓成这副模样,有些心疼又有些好笑,她便这般怕人知道?

“过来。”

他朝自己身旁的位置拍了拍。

南枝抿了抿唇不肯过去,那处还隐隐有些痛,昨夜的教训也历历在目,她眼下是真的怕他,恨不得躲着走,哪想他竟三更半夜地来了自己屋里。

丫鬟们住的围房都连在一起,动静稍微闹大一些,便会被人听到。

她只攥着手心,有些戒备地看着他:“您,您怎么过来了?”

齐敬堂见她怵在那儿了也不过来,一脸幽怨地看着自己,明明昨夜还痴缠着自己,不过一日不见,却换了副脸色,这般过河拆桥。

齐敬堂只觉喉头堵了口郁气,两步走过去,把人扯进怀里,惩罚似地往她细腰上轻掐了一把:“这府里我哪不能去?”

南枝睫毛轻颤,被他掐地有些痒又有些疼,手上一用力想要将他推开,哪知却被他更紧地抱在怀里,他声音压的也轻也轻柔:“别动。”

他将人搂紧了些,下巴摩挲在她柔软的发顶,鼻尖处传来几丝幽幽的桂花甜香,仿佛直到此刻才解了这一日的相思,他一下一下地亲吻着她的发丝鬓角,凑到她耳畔,声音放柔了很多:“还疼吗?用不用上些药?”

他竟将这样的话问出来,南枝只羞得无地自容,气恼地就要将人推开,却被齐敬堂顺势拉到了榻上,抱坐在了自己膝头,脸贴在她发烫的面颊上,语气很是亲昵:“回我的话……再不答,我便要亲自瞧了。”

他说着,威胁似地将她上襦下摆扯了出来,指尖自腰上嫩肤上划过,故意惹得人发痒,最终停在腰侧的结扣上,指尖一勾便将扣子松了一半儿,南枝惊慌失措地忙去按他的手:“还有一点疼,您别……”她声音急得像是要哭出来。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主动搭上自己的手,那小手柔柔软软的,像是再甜软不过的酥酪,他刚捏了捏她的指尖,那小手便又忽地收了回去,像是缩壳蜗牛的触角一般。

眼见要将人欺负哭了,齐敬堂停了作乱的手,只将人往怀里拢了拢,语气难得带了些揶揄:“还以为你多大的胆子。”敢拿眼瞪他,还敢骂他是耗子,看来昨晚收拾的还不够。

“别乱动。”他按住她要挣扎而起的身子,“今晚不碰你,可若你再折腾下去,便保不准了。”

果然南枝一听,顿时便老实了,她乖顺带着几份怜弱的模样,更惹得他心里兵荒马乱,只觉有股燥.热涌上来,只得将人放开了——他怕她受不住。

又抬眼间见那碗粥还撒在地上,知道她早该饿了,便将人推扆崋开了些,“再去要一碗粥过来。”

见她不动又催促:“快去,看你吃完我便走。”

南枝这才挪到门边儿,将门拉开一个小缝,像是生怕被人瞧见似的,只喊了声小蝶,小蝶很快便又跑了过来。

“粥洒了,你帮我再去取一碗吧。”

哪知话音刚落下,便觉那人就贴在身后,脚尖还故意似地往门板上轻踢了下,发出声不小的响动。

南枝吓了一跳,生怕被小蝶瞧见,砰的一声关上门,小蝶被这关门声吓了一跳,心里直犯嘀咕,却依言去取粥了。

南枝则转过身靠在门板上,有些气恼地看着他,想发作又不敢,齐敬堂只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又坐回塌上,捡起她刚才翻看的那沓纸,又瞧了起来。

谁让她这般怕人瞧,他堂堂一个侯爷,弄得跟偷情似的。

南枝一转眼,见他拿着的那沓纸有些熟悉,一看,竟是自己从前在房里练字时留下的纸,竟被他翻找出来。于是本能地夺过来,涨红了脸:“写的不好。”

齐敬堂点头回她;“是不好。”

南枝不高兴地抿抿唇,她觉得也没有那么差,想张嘴辩白两句,又终究没开口。

齐敬堂不逗她了:“不过你肯花心思去练已是难得,字虽清秀,却一点儿筋骨都没有,还是手腕上的力气不够,改日教你。”

没过一会儿粥便送来,这次齐敬堂倒没有捉弄她,只看着她将一碗粥都喝下,又嘱咐她要稍活动一番再入睡,免得积食,他倒还真是依言走了。

只是走时拿起几张她练字的纸,然后塞进袖子里,南枝其实是有些好强的,见他要将贬过一通的字带走,忙要去拦,齐敬堂却轻巧避开她的手,微挑了眉:“以观后效。”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齐敬堂走入院中,冷肃的风将他的燥.热解了些,他轻舒一口气,来日方长,他等得起。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出府

自那日收到老夫人递来的消息,南枝一直挂心着此事,果不其然,还没等两天,老夫人便派人将她叫了过去,待她请了安,老夫人仍旧是一派慈和模样,先叹了口气,而后又道:“是锦丫头和堂哥儿没缘分,倒是累得你白忙活一场。”

南枝忙道:“老夫人言重了。”

“罢了罢了,你自来到我身边便是个勤恳本分的,所以当年才将你送到堂哥儿身边伺候,想着于你也是一个好归宿,不过既然如今堂哥儿待你并无旁的意思,你又决意要出府,我这儿也没有强留的道理,赎身倒就不必了,你在侯府伺候这么多年,给你这个恩典也是应当应份的,旁人不敢说道什么。”

她说完朝身旁的杜妈妈摆了摆手,杜妈妈忙从袖中取出两份文书,递到南枝跟前儿:“姑娘瞧瞧,这份是你的卖身契,这一份是才办好的放籍文书,这放籍文书姑娘要收好,这卖身契姑娘看看,若没有问题,老奴便当着你的面儿将其销毁了,往后姑娘便是脱了奴籍,是清白的良民了。”

南枝将两份文书接过来,她扫了一眼那放籍文书上的官府大印,都往那卖身契上瞧了一眼,只将放籍文书收到袖中,笑着道:“既是妈妈经的手,并不会出什么岔子,奴婢是信得过的。”

杜妈妈点点头,当着南枝的面儿,将那卖身契丢进火盆里,南枝看着那张契纸很快便被炭火烧的黢黑焦蜷,直至烧到最后只剩下一抔辨不清明的灰烬,也仍种不真实之感。

“姑娘日后便是自由身了,老奴便先同你道个喜,盼姑娘出府后安和美满。”

南枝忙同杜妈妈道了谢,又跪下身给老夫人磕了三个头,才道:“奴婢谢老夫人大恩,这些年在府里,奴婢多蒙您照顾,如此恩情没齿难忘,唯愿老夫人日后身子康泰,儿孙满堂。”

南枝走出安顺堂的时候,杜妈妈也跟着送了出来,南枝拉着她的手,说了些不舍的话,杜妈妈生就圆盘脸,也是一副慈笑模样,只道:“姑娘且先回去将东西都带上,到西角门处,宋婆子已等在那儿了,姑娘常年待在内院,对外头的事不甚了解,有她帮着姑娘打点,老奴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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