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田爱子被护送到了医院,安排在特殊病房,门口有公安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保护她不被组织暗杀。
同一时间,FBI探员朱蒂·斯泰林带队攻破了孤儿院。
FBI的人已经在群马县木生町埋伏了好几天,摸清了孤儿院补给供应和垃圾送出的时间,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一直等到广田爱子在警察厅现身,才对孤儿院动手。行动信号是由赤井秀一远程从东京发出的,朱蒂接到信号,就带领特工们控制住垃圾处理厂的人员,等夜幕降临,便能钻进垃圾处理车,开往孤儿院。
但过了一个小时,赤井秀一又联系朱蒂,让他们提前动手。
“孤儿院的事被说了出去。”赤井秀一沉声道,“你们立刻行动,小心组织派人手增援,注意安全,我马上就到群马县。”
朱蒂心思一转,找来两辆黑色轿车,直接开向孤儿院。
黑色轿车停在孤儿院门口,下来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帽的男人,按响了孤儿院门口的门铃。保安不疑有他,直接开门,就被男人控制住了。九个FBI特工从轿车上下来,冲进孤儿院,朱蒂则带着剩下四个特工从森林里冲出来,以轿车为中心,围在孤儿院门口戒备。十五个特工只花了半个小时,就把孤儿院全部的成年人控制住了。
这个从未有人成功逃离的孤儿院,就这样被轻松攻破了。
朱蒂神清气爽,联系赤井秀一:“任务完成。”
赤井秀一还在新干线上,听完全过程,捂着额头笑了一下。
或许是对孤儿院的保密程度太过傲慢,孤儿院里只有十五个成年人,其中有六个保安,配有枪支,剩下的除了河村夫人,就是厨师和保洁,还有十一个孩子,都分批被FBI特工带离了孤儿院。等赤井秀一到达孤儿院时,孤儿院里只剩下FBI特工和被绑着的河村夫人。
朱蒂正在搜查一楼,赤井秀一加入,他们走过一间门上有挡板的房间,赤井秀一停下脚步。
朱蒂也停下脚步,看向赤井秀一。
“这是监狱里的禁闭室。”赤井秀一说。
“对。”朱蒂看着这间房间,又看了看旁边同样几扇门上有挡板的房间,挡板在门的底部,是可以左右活动的,但从外面上了锁。
赤井秀一走近这间房间,试图打开门,却没有成功。
朱蒂手里拿着一版钥匙:“你是要进去看看吗?”
赤井秀一想起爱子的话,绷紧下颌,点了点头。
朱蒂仔细打量了一下钥匙版面上的标识,把标有“禁闭室1”的钥匙取了下来,插进锁孔里。
门开了,走廊里的灯照进黑漆漆的禁闭室里,光线微弱,照不亮整个房间,两人打开手电筒,走了进去。
这间房间没有灯。
赤井秀一的手电筒往墙上一扫,就看到了墙根和地板上刻着的无数字迹。
朱蒂也看到了。
他们用手电一寸寸照过去,一个个名字就这样出现在了光亮下。
小雅、弘树、阿阵、彩香、花梨、千鹤子、健人、苍介……
有些名字刻得深,有些名字刻得浅,有些名字刻得大,有些名字刻得小,有些名字刻得方方正正,有些名字刻得歪斜潦草。
这是一面哭墙,一面血与泪铸就的白骨长墙。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呼吸声,两人谁也没说话。
他们默默站在那里,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地看过去。
在一处墙面,赤井秀一看到了明美的名字。
他走过去,蹲了下来,用手摸着那处刻痕。
“明美”的旁边,还有一个名字,上面被刮了好多道痕迹,但名字刻得太深,赤井秀一辨认了一会儿,便发现是“志保”。
朱蒂的手电扫了过来,她也看到了明美的名字,两个手电筒的光迭在一起,她静静站在原地,没有出声。
她把手电筒移开了。
过了一会儿,朱蒂突然说:“马桶盖上有干掉的血迹。”
赤井秀一的手电筒扫了过去,朱蒂把那版钥匙递给他。
“我去拿一个试剂瓶。”她说,“你继续搜查吧。”
然后她就离开了,把赤井秀一留在了这间充满回忆的房间里。
赤井秀一给所有刻了字迹的墙面和地面拍了照,然后拿来一把铲子,把那块刻有“明美”和“志保”的墙面铲了下来。铲到一半,他发现志保的名字旁,还有一个被刮掉的名字。
那个名字太浅了,他辨认了很久,辨认不出来。
会是他的吗?
他不敢想。
但他把那个名字一起铲了下来,放进密封的证物袋里。
做完这一切,朱蒂又开始叫他了。
“秀,我觉得你应该来看看这个。”她在耳麦里说。
赤井秀一走进了地下室。
地下室很大,大客厅中央有一口箱子,FBI特工已经把箱子打开了,里面是一把把锋利的刀和手电筒,正在装袋,从地下室运走。
他走进曲折的走廊,打开一扇扇门,看到墙根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有特工蹲在地上,把带着血迹的墙面铲下来,放进证物袋。
回到大客厅,朱蒂示意他看墙角的监控摄像头。
“夜视的。”朱蒂说,然后又指了指机器铃铛和垂下来的绳子,绳子下半截的颜色已经斑驳变深,全是凝固的血迹,“还有这个,你看到了吗?”
他当然看到了。
朱蒂戴上一次性手套,把绳子剪断,收进证物袋里。
“有搜出监控记录带吗?”赤井秀一沉声问道。
“有的。”朱蒂说,“有些记录带没有密码,是院子里的监控,有些记录带有密码,应该就是这里的监控。”
“所有证据都转移走了吗?”
“除了这里的证据还在收集,其他都转移走了。”朱蒂说,“犯人也被分批押往基地,但是那群孩子,要联系日本方面处理。”
赤井秀一说:“我来搞定。”
然后他往外走去,拨打降谷零的电话。
降谷零被暂时关押在问询室里,他的所有通讯设备都被上野诗织搜走了。现在零之小组的公安分成四批,一批带领下面的公安继续保护佐佐木警视监,一批在广田爱子的病房外站岗,一批审问福万并联系群马县的公安,一批根据女厕所的线索,排查那个警察厅的卧底。
没人有空管降谷零。
但降谷零其中一部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混蛋
上野诗织看了一眼手机,没有接。
来电迟迟未接,便自动挂断了,过了一分钟,铃声又响起了。
上野诗织看向手机,还是“混蛋”。
她没有理睬。
她没有降谷零手机的密码,这是在黑田兵卫的斡旋下,和降谷零妥协的结果。
但是铃声不断响起,“混蛋”连续不断地打来七个电话。
大家忍不住频频看向上野诗织身旁放在桌子上的手机。
上野诗织只好拿着手机去找降谷零。
“混蛋打电话找你。”上野诗织对降谷零说。
降谷零翘着二郎腿坐在问询室里的椅子上,双手戴着手铐,手臂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了,上身的衣服穿了一半脱了一半,有种风流不羁的雅痞感,神情姿态更是悠闲从容的不得了。
他轻笑一声:“是FBI。”
上野诗织瞪着降谷零,心里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
“你怎么会认识FBI?”
“同为卧底,FBI身份暴露,就认识了。”降谷零说,“我和FBI达成了口头的合作约定,黑田警官也知道。”
上野诗织只好把黑田兵卫请来,期间,对方还在孜孜不倦地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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