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是不是生气了?就因为温娘送了我红绢花,但您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程晏一直打量着他的表情,见亲爹始终僵着一张脸,看起来着实不开心,终究是没忍住,轻声询问道。
程亭钰抬头,轻瞥了他一眼。
“这朵红绢花意义不同。”男人的声音低沉又认真。
“爹,你是不是觉得温娘把绢花送我,没送你,所以你不高兴了啊?那是因为她知道我崇拜武鸣将军,而今日我又被打得太惨了,她才想着让我高兴些的。”
为了解释清楚,他都不惜暴露自己的真实状态。
程亭钰摆摆手,只是把他打发走了。
程晏当下就捧着红绢花去找温明蕴,立刻原物奉还。
“怎么了,方才不是还当个宝,甚至求我给你,怎么这会儿又送回来了?”温明蕴有些摸不着头脑。
程晏迟疑了一下,颇为强硬地把绢花塞了回去,犹豫片刻还是低声道:“方才我碰见爹了,他得知你把红绢花送我了,有些不高兴,看着像是吃醋了,你还是把这朵花留着送给他吧!”
温明蕴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完全不信。
“你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可是他说这朵红绢花的意义不同,会不会是他在吃武鸣将军的醋,这种彩头花代表的意义应该是不同的吧?”程晏的眼珠子转了转,还是觉得不对劲,忍不住继续往下猜测。
温明蕴挑了挑眉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彩头花这种东西,得看扔的人想不想赋予它特殊含义了。不过你爹说得对,这朵绢花的确不适合送给你。”
她边说边拿了回来,直接扔进了抽屉里。
“为何不适合送给我?”
温明蕴歪了歪头,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告知他。
她轻叹一口气:“有些话不适合说给你听啊,非礼勿听。”
“怎么就不适合我听了,难道武鸣将军不检点吗?这不可能!”程晏瞪大了眼睛,立刻道。
“为了避免你胡思乱想,还是告诉你吧。不过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十有八-九是假的,有人说武鸣将军不爱女郎爱儿郎,所以这花还是放在我手中为好。”她挥挥手。
程晏精神恍惚地走出院子,他的耳边还回荡着温明蕴那句话,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
温明蕴看着他那魂不守舍的背影,忍不住撇了撇嘴:“他这看起来受刺激过大啊,不会想不开吧?明日还是要安抚一番。”
深夜,温明蕴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一道暗影悄悄走进里屋,点燃了一根迷香,很快她的呼吸声更沉了,显然是进入深睡眠之中。
暗影将她打横抱起,女人的身体柔软又轻巧,抱在怀中十分轻松,几乎察觉不到。
显然迷香起作用了,暗影打开窗,直接抱着她离开程府,消失在夜色之中,她都毫无察觉。
睡梦之中,温明蕴忽然觉得不太舒服,整个人都被一阵寒冷包围了。
可是她记得,临睡前脚边放了汤婆子,棉被还是刚晒过的,整个人都被温暖包裹了,又如何会如此寒冷。
她直接被冻醒了,还没睁眼就先喊红枫的名字,今日是她守夜。
只是她喊了两声却无人应,而且还有很大的回音,这明显不是在家中。
温明蕴立刻睁开眼,就见自己躺在一个山洞内,旁边点着两个灯笼,照亮了整个山洞。
她的身下铺着厚厚的稻草,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你醒了。”一道陌生的男声传来。
温明蕴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进来,他穿着一身黑,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脸上还罩着一张黑色面罩,看起来相当粗犷。
“你要做什么?”她皱着眉头,完全难以置信,竟然能把她从程府里弄出来,要知道府邸周围都是暗卫,围得跟铁桶似的。
当初程亭钰都能依靠程家暗卫,把北魏使团杀了个片甲不留,难不成还拦不住一个小贼吗?
“呵,抓你可真不容易,我就知道程亭钰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惜近不了他的身,不过你是他的弱点,抓住你就相当于拿捏到他的命门。既然你醒了,不如先剁一根手指头送给他。”黑影的声音冷厉又粗嘎,像是被砂纸磨过一般,十分刺耳。
他说完之后,就直接大步走过来,手一甩已经从袖子里摸出一把匕首,冰冷的刀刃在烛光的映衬下,带着几分寒意。
温明蕴忍不住眯起眼睛,她的大脑飞速旋转,眼睛始终盯着他,想从男人的身形辨认出,他到底是谁。
毕竟接触过变装易容之后,她就知道这人恐怕是假扮的,可惜她根本看不出究竟是谁。
“你别过来,你想要证明我在你手里,只需要把这玉佛给他便成,我怕疼,手指剁了一根肯定会流血而死的。”她满脸恐惧,直接往墙角躲。
男人并不开口,坚定地走过去,粗鲁地拉起她的手,就在匕首要切下的瞬间,温明蕴反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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