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想找机会把牧云笙约出来,说清所有事情,但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今天所看到的景象让他受了太大刺激,他一定要尽快戳穿温肃柠的谎言,让牧云笙尽早意识到真相,一秒都不能耽搁,一秒都不能!
秦暮来到二楼,这里没有大厅那么吵闹,他不知道牧云笙在哪个包厢,但是估摸着已经快要零点,可能快要结束了。
于是秦暮就在卫生间门口等着。
果不其然,五分钟后,他看到了包厢门打开,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出来,从他的身边经过。
“牧导真的大方啊,酒水什么的都随便点。”
“那可不,人家可是牧家的小儿子,牧家你知道吧,初云集团就是他家的。”
“知道啊,要不然我说咱拍戏舒服呢,导演自带资本,豪横,估计等拍完之后的宣发也会挺给力,说不定会红呢。”
话音传入秦暮耳中,被他听得清清楚楚。
牧云笙成立娱乐公司准备拍戏秦暮是知道的,看起来这群人是他剧组的。
可是牧云笙和温肃柠呢?其他人都出来了,他俩在哪儿?
秦暮等得心焦,夏敬云这时打电话问他什么情况,秦暮只能谎称自己有些闹肚子,拖延时间。
他们俩该不会趁着别人都走了,在包厢里办事吧?
类似的事儿秦暮也不是没干活,所以理所当然地往这个方面想了。
终于,他看到牧云笙走了出来。
牧云笙应该喝了酒,脚步些许虚浮,脸很红,他唇边带着灿烂的笑,眉眼喜气洋洋,朝卫生间走来。
秦暮赶忙躲进里面,听着牧云笙在隔间外放水。
趁着牧云笙出去吸收,秦暮这才出来,他深吸口气,走到了牧云笙身后。
“牧先生。”
牧云笙抬头,看到镜子里秦暮的身影,原本还不错的心情瞬间蒙上一层阴霾。
牧云笙可没忘记秦暮都对温肃柠做过什么,他虽然不太了解具体情节,可温肃柠手腕上陈旧交错的伤疤,还有之前虚弱至极的身体状况都让他有所猜测。
“秦先生。”牧云笙眸中神色变冷,他克制着想要把对方暴打一顿的冲动,用最基本的礼貌面对秦暮,“好巧。”
“我刚刚看到你是跟别人来的,对吧。”
秦暮被冲昏了头,并未注意到牧云笙神情不对劲,他满脑子里都是一定要向牧云笙揭穿温肃柠的真面目。
牧云笙闻言,心中一紧。
秦暮刚刚看到温肃柠了?!
他想要做什么?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跟温肃柠认识的,但我想提醒一句,温肃柠他不是什么好人。”
秦暮说着说着,语气愈发狰狞,他冷笑着,狠狠地撕开了温肃柠用来蒙蔽牧云笙的所有伪装:
“他之前在我身边做了两年多的情人,早就脏了,可配不上——”
秦暮话还没说完,卷携着无边怒火的拳头就狠狠砸在了他鼻梁上。
这一瞬,秦暮甚至没感觉到疼。
他完全没反应过来,直到温热的液体水一般从鼻腔里流出,经过他的人中、嘴唇和下巴,抵在衣领和地面,留下点点鲜红痕迹,秦暮才意识到,他被牧云笙打了。
疼,钻心的疼从鼻子传来,窜到四肢百骸。
但很快,这让秦暮眼前一黑的疼痛就不算什么了。
因为牧云笙的第二拳已经到来。
砰!
这一拳揍在了秦暮眉弓上。
纵然气得恨不得将秦暮抽筋剥骨,碎尸万段,牧云笙也还保留有最后的一丝理智,他避开了足以致死的太阳穴,以及有很高概率会被打爆的眼球,将拳头的落点放在额头上。
秦暮发出一声惨叫。
但声音相当短促,没能引来任何人,接着便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鸡,只剩下几缕尖锐鸣声。
牧云笙手臂勒着秦暮脖子,把他整个人抵在洗手间墙上,秦暮悬浮的双脚疯狂点地,一片漆黑的剧痛当中,他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喉骨在脆弱得咔咔作响。
牧云笙死死盯着他因为充血而通红的脸,咬牙切齿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秦暮当然说不出来。
他就要被牧云笙掐死了。
在彻底昏死昏死过去之前,秦暮脖子上的力道猛然一松,他终于能够重新呼吸,身体也重重跌在地上,靠着墙壁滑落。
秦暮捂着发青的脖子,大口大口喘.息着,冰凉的空气经过呼吸道,带来撕裂般的疼痛,可鼻子,喉咙和额头三处地方的疼分庭抗礼,让他恨不得把脑袋给割下来。
“秦暮。”牧云笙蹲在他面前,他死死盯着面如死灰的男人,轻声道,“温肃柠是你能说的吗?嗯?”
秦暮过了许久,才勉强找到说话的能力,他的声带似乎被伤到了,声音变得奇怪,沙哑里又夹杂着怪异的尖锐,宛如漏气:
“你、你——”
“有些事情我还没像你讨个说法,你反而自己找上门来是吧?”牧云笙站起身,他整了整自己的外套,重重地踩在秦暮手上。
“啊啊啊——!”
在秦暮发出惨叫之时,牧云笙笑着道:“叫吧,把所有人都喊过来,让他们看看咱是怎么打架的,只要你别嫌丢脸就行。”
秦暮的叫声戛然而止。
不行,不能引人过来,绝对不能让夏敬云知道!
一旦夏敬云上来查看情况,见到温肃柠,他好不容易成功的挽留就要前功尽弃了!
想到这里,秦暮忍着浑身剧痛,憋住了所有声音,他用另一只手猛锤牧云笙小腿,终于让对方有些许松动。
秦暮当即把肿成胡萝卜的手从牧云笙的靴底抽出来,他撑着墙站起身,眼前雪花乱闪,捂着自己血流不止的鼻子,跌跌撞撞地冲出卫生间。
牧云笙没有追过去。
他紧紧握着拳头,呼吸急促,秦暮没能把所有话说完,但牧云笙知道他剩下话里的内容。
——我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的人,你竟然敢那么糟蹋他?!
两分钟后,温肃柠从包厢门口探出头来。
他等牧云笙上厕所回来呢,结果怎么都等不来人。
温肃柠来到卫生间门口,看到地上滴滴答答的淋漓血迹,跑出去的血脚印,还有牧云笙拳头上的血,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温肃柠握住牧云笙拳头,仔细检查,“从哪儿伤着了?”
“我没事。”牧云笙摇摇头,终于看向温肃柠,素来欢脱的茶眸目光沉沉,“是别人的血。”
温肃柠把这句话在嘴里品了两秒钟。
然后他点头,轻声道:“你没事就好。”
牧云笙揽住温肃柠肩膀,把他用力往自己怀里搂了搂。
温肃柠被他这么揽着,都有点走不开路,但看到牧云笙前所未有的阴沉表情,温肃柠一句话也没说。
两人在包厢里收拾好东西,就此回去。
开车路上,温肃柠发现牧云笙的手只是有些红,刚才的血确实都不是他的。
“没事。”牧云笙轻描淡写道,“你要是晚发现会儿,都要消肿了。”
温肃柠松了口气。
没受伤就好,秦暮可能因为嫖.娼染上了梅毒,要是牧云笙受伤了,他绝对会立刻压着牧云笙去医院检查做阻断。
牧云笙沉着脸,不作一声。
温肃柠抿了抿唇,牧云笙在卫生间里绝对遇见事了,他心里隐约有些猜测。
很快,夏敬云的短信让这种猜测得到了确定。
[夏敬云]:秦暮被打了,鼻子哗哗流血,脸上青了一大块,话都说不出来,手也肿了,我刚带他来的急诊处理,怎么回事啊?
[温肃柠]:……应该是牧云笙打的吧,牧云笙也来酒吧了,我刚刚去二楼卫生间找他,发现地上有血。
[夏敬云]:好家伙。活该。
大家都不是傻子,说到这个份上,差不多也能猜到情况如何。
肯定是秦暮贱兮兮地去找牧云笙,想跟他说温肃柠的事儿,结果牧云笙和他进行了充分友好的物理交流。
[夏敬云]:牧云笙没事儿吧?
[温肃柠]:他没事,就是很生气。
[夏敬云]:你呢?
温肃柠瞅了开车的牧云笙一眼,低头输入。
[温肃柠]:暂时没事。
他发现牧云笙侧脸线条绷得极紧,就伸手轻轻摸了下,让他紧咬的后槽牙放松下来。
往常总会在车里和他叽叽喳喳聊上许多的牧云笙,全程半句话也没说。
温肃柠默默叹了口气。
他本来觉得,如果自己不主动给秦暮说,两人就可以一直处在彼此心知肚明的平静状态。
谁能想到秦暮竟然这么贱呢?
一直开到温肃柠的租房楼下,车才停了下来。
温肃柠解开安全带,走下副驾驶,听到驾驶座的门被牧云笙甩上,砰的声响都让温肃柠心疼起价值不菲的车子来。
牧云笙跟着温肃柠一起上了楼。
用钥匙打开家门之前,温肃柠默默地深吸口气,才将门推开。
还没等他伸手按开玄关处的灯,他就被牧云笙从后面抱住了。
牧云笙抱得相当用力,温肃柠差点都喘不上气来,本能地弓起身子缓解憋闷,结果他就这么直接被牧云笙抱得双脚离地,直奔卧室。
后背跌进柔软的床铺,被扑上来的牧云笙抱了个满怀,温肃柠知道今晚大概是安生不了了。
他清楚嗅到牧云笙身上残存的血腥气息,对方一言不发地在他颈侧啃咬,宛若真的变成了一只嗜血的野兽。
但所有动作再怎么暴躁,也克制在不会真的让他感觉到疼痛的地步。
呼吸渐渐乱了,温肃柠忍不住喊了牧云笙的名字。
突然,他浑身一僵,抓着牧云笙胳膊的手不住收紧。
温肃柠生疏的反应让牧云笙有些疑惑,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有过很多次经验吗?
难道是自己真的太差劲了?
牧云笙深吸口气,原本的凶猛突然被手足无措代替,他亲亲温肃柠唇角,试图让他放松,结果只能感受着少年身体愈发僵硬。
牧云笙最终退让,轻声问道:“你不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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