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闻京买的,准备带回学校,当第二天早饭吃。他没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她出去。
记忆散去,莫乌莉准备和潘朵然结束对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潘朵然很想撮合她跟易思违,潘朵然说:“你跟易思违熟起来就好了,班上同学都喜欢他。”
莫乌莉懒得反驳,没回消息,坐在桌边发呆。
她住的这间公寓有点旧,厕所装修旧,隔音效果也不好。邻居回来了,走道里传来叫声控灯的声音。隔壁住的是一家四口,两个孩子上小学了,追跑打闹的声响很大。
浴室是有浴缸的,聊微信时,莫乌莉一直在放水。洗淋浴好累,还是躺着更轻松。她脱掉衣服,坐在热水里,放松的时候,身体好像要漂起来了。一个人很孤独,她走出去,衣服也不穿,反正家里只有自己。
再回到浴缸里时,莫乌莉安心多了。四肢舒展,她默默地泡了一会儿,把脸也浸没下去。
莫乌莉用课余时间翻译教授笔记,效率适中,但心态很差。
上课以后,教授把她叫过去。莫乌莉过去时,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学生。易思违侧过身,看到她时表情很惊讶。因为教授在,也不方便打招呼,他只顿了顿,然后转过了头,和平常相比有些温度差。
莫乌莉也走上前:“我来了。”
教授正在用两根食指敲电脑键盘,分不了心来看她,直接说:“乌莉啊,翻译笔记那件事,我看到你发的微信了。现在呢——”
教授没说完,莫乌莉突然打了个喷嚏。打喷嚏的时候,她捂住了脸,声音被压缩得小小的,发出了鸟叫一样的声音。
易思违马上看过来,另一只手去拿纸巾,一连取了几张给她。
教授也瞥了她一眼,说:“学我们这个的,最要爱惜好自己的身体啊。不然就太不称职了。”
莫乌莉接过纸巾,匆匆地说:“我知道。前几天洗澡洗太久了。”
教授说:“你之前在山上都没感冒,洗澡感冒了?”
莫乌莉有点意外:“您怎么知道?”
教授指了指旁边的易思违。不知为何,递完纸巾后,易思违就又别过脸,没再说话了。教授说:“易思违跟我说的。是病毒吧。换季的时候最容易病原体感染。”
一个是教研室年纪最大的死老头,一个是外星小怪物史迪仔,他们怎么这么熟?
莫乌莉讨厌话题集中在自己身上,直接引出去:“笔记我下下周能全翻译完。”
教授果然开始讲工作的事:“对,我叫你来就是为了这个。你和小易一起做吧。”
莫乌莉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不好意思啊,我那次给忘了,找了两个老师处理这件事。结果一个找了你,另一个找了他。这周你一汇报,我才发现有两个人在做。你们的工作重合了。我想来想去,干脆你们一起翻好了。”
地位比较高的人犯的错更容易被原谅。莫乌莉心里很不爽。但是,她也不否认,教授不算坏人,只是单纯的糊涂而已。
看到她脸色阴沉,教授出来打圆场:“你别看小易不太专心,实际上……”
“我知道。”莫乌莉说,“他成绩很好。”
易思违没料到她会这么说,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她的答复是推托,虽然沉没成本很可惜,但实在不想做:“我身体不舒服,不然就给他一个人翻吧。我也不用那些钱。”
教授说:“你别急,我没说完。他是还可以,但是他这个人……”
易思违又开始跑火车:“我英语不好,总是犯错,会把‘last’翻成‘lost’那种。让我翻译,‘last o one’.”
他又在装傻,英语不好的人怎么可能被叫去做翻译?莫乌莉又不是不知道他多少分。她冷冷地戳穿:“你那是粗心。”
“反正……他没有你能干,还是要你帮忙把把关。”教授摆出不想再套路的架势,直接请他们出去,“我还要开会,翻完发你们师姐邮箱就是了,她会给我。”
易思违和莫乌莉被赶出办公室。她没有多余的精力纠缠,所以放弃了,问他说:“你去哪?”
“去图书馆,我借了本辞典,要续借了。”
“哪本辞典?医学的?”莫乌莉劈手夺过来,一看,果不其然,正是几天前她没借到的。
原来是他借走了!
莫乌莉头疼了一下,为了阻止重感冒,她掏出手机,用小程序在学校医院挂了号。
易思违和她进了图书馆。阅览室不许说话,他们只好进了吸烟室。那里没人。他们了解了一下对方的翻译进度。易思违在看电脑,莫乌莉突然说:“你上次想说什么?”
“嗯?”他抬头看着她。
“就是送我到学校那天。”
“哦,就是想谢谢你。”他又低下头了,继续摆弄电脑。
“……不客气。”
他们分配了一下任务。莫乌莉把大部分工作推给易思违,她本来就不想做。
易思违也有犯难:“这很花时间吧。”
“你少出去玩不就好了。”
“说得好像我一直在玩一样。”他笑着,忽然问,“你是不是怀疑我作弊?”他之所以这么问,实际是因为知道闻京这样怀疑。
莫乌莉却想都没想就否定:“我知道你不会。”
“为什么?”
“你跟作弊的人还是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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