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跨过宫门,御前太监便自身后叫住他,道,“大人留步,上上之喜啊大人,皇上感念万大人中书劳苦,擢拔万二郎的旨已经传下去了,依照旧礼,请大人莫忘携家眷入宫谢天恩。”
万柏林情难自抑,喜出望外,一路念着“成了成了”迈进万府。却见儿子一脸苦相,万刘氏哭得哀嚎不止。
“父亲,吏部调任我为监察御史,即刻上马往南河五州,查验百官,不召不回。”
万柏林登时呆立原地,都察院是实职,是肥差,可南巡五州不召不回便是与外放又有什么区别。诏书已下,车马就停在院外,哪里还有转圜的余地。
万二两厢纠结,舍不得陈氏跟着到南河受苦,那陈氏泣涕涟涟,她不懂官职更转,却也懂新婚燕尔要分离无期。
初五日,万柏林脚如灌铅,皇帝岂是他能摆弄,如今便是赔了媳妇又折儿子,箭在弦上,不得不托妻献子。万柏林、万刘氏带着陈氏就这么往宫里去。
三人迈入御书房,却不见皇帝身影,一使女来引陈氏出去,陈氏不解其意,一双眼望着万柏林不知如何是好,万柏林转过头不再看她,摆摆手道,“去吧去吧,应是衣饰有不合礼数之处。”
万柏林又同夫人等了半柱香,迟迟不见陈氏归来,万柏林一挥衣袍,道,“走罢走罢。”
刘氏问繁缕怎不见归,却见她夫婿面色有异,这才猜到这一遭是落入何等境地,一掌便掴去,抖着手指着万柏林的鼻子,“你…你枉为人父…你…你竟将…”
万柏林无话可说,沉着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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